天上像是破了一块洞,银河都落了下来。
大雨不知道停歇。
吊死鬼被卡在车里,睁开几乎被鲜血糊上的双眼。
车子侧滑翻车滚了下来。
他幸运的保住了一条命,但撞的头破血流,大腿被卡在车里,出不来,也无人可呼救。
可他的儿子还在学校等他。
还有他的同事,他的学生,十九个个学生。
他们被他锁在了学校里,连出都出不来。
他并不是真的想拿走钥匙,只是从办公室里拿了钥匙,准备打开校门的锁再交给赵老师。
可看到那群不知危险的学生还有自己的儿子,他气急给忘记了。
回到村将学生放下,准备最后一次回去的时候,一摸口袋才发现。
他确实有点急了。
出了意外。
现在他出不去,别的人也进不来。
他咬牙试了几次,但没用,腿抽不出来。
只有因为拉扯,越来越多的血流出来。
他开始后悔,后悔没有听大家的,多带一个人过来,万一路上有什么意外,还有人搭把手,就比如现在。
可面包车就这么大,二十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还有一个成年的老师,能不能挤下都不好说,不能再多加了。
他拒绝了,然后就到了这副车子损坏他受伤的绝境。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想能出去也好,离学校没多远了,只要出去他爬也能爬去学校,那些都是大孩子了,他们或许能一起走出来。
也或许,赵老师会破开大锁,或者会翻墙出来找他,毕竟他这么长时间没有出去,毕竟这里已经能隐隐看到校门,不再被浓雾影响。
可天并不遂人愿。
张浩一头差点栽进水里,赵老师站在窗前情急之下伸手去捞。
人捞到了,可他的脖子也被张浩砸碎的窗户割破了。
因为角度和捞到人后的下坠,他本就贴着窗户的身体,一下又被拽着贴在防盗钢筋棍上。
人在被拽着前进时,会习惯性的往前伸头。
锋利的玻璃碎片就那么划过他的脖子,鲜血瞬间涌出。
尖锐的疼痛袭来,低头看到胸前的水染上了红色。
他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后,大脑一片空白。
他大概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