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客厅后,沈追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盘坐在了桌子旁边,开始给自己煮的茶里加各种佐料,给一旁等待答案的周子晟快要急死了。“你看你这点出息,都快要加冠的人了,还是如此沉不住气,比起那小子差远了。”周子晟苦笑了一声,只能低头受教,自家姐夫家教很严的,并不因为自己姐姐得宠的缘故对他放纵,平日里也派了很多差事让他提前历练,就是为了让他早早可以独当一面。沈追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浓茶。“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那小子打了什么哑谜么,我这就告诉你,我们做了一个交易,不,准确来说不管我同不同意,这件事都会按照其设定的路线运行下去。”周子晟挠了挠头。“还请姐夫明示。”“我想升官到郡城去,急需一件功劳,这个可让天下田亩增产数倍的秘法就是他送来的礼物,作为交换,就是我对其接下来的一些小动作视而不见。”沈追的话更让其小舅子更迷糊了,这两人刚才明明没有这段对话么,于是借着问道。“什么小动作。”“那你说我明天带着县衙的人去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带着周围村子的人?”对呀,自家姐夫没必要带那些人的,一些贱民而已,什么学习经验,全都是无稽之谈。看着不明白的周子晟,沈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自古本就有皇权不下乡的说法,包括我这个县令,对四周一些村子的实际控制能力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那些地主豪强、村老、族老才是这些村庄真正的话事人。就用我郡城沈家来说吧,实际控制着郡城附近三个村庄,在这些村子里我们才是这些庶民真正的天。”“幽州因为鲜卑、乌恒等异族时常南下的缘故,出于安全和方便撤离的想法,这些世家豪门都选择将家安在郡城乃至州里,更厉害点的世家早就迁离了幽州这个地方而选了更富庶的冀州等地,所以像涿县这种小地方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地主,不然你以为张家村能过得这么舒服?”“这个张良所要的无非就是涿县四周所有村子的话语权,这小子的野心远超你我的想象。”周子晟皱了皱眉头。“姐夫,那就这样给他?你就不怕?”“哼,怕什么怕,此事过后我就会升职去郡城,这里的一切又与我何干,而且一个小小的涿县而已,还翻不了天。我再考考你,你觉得这个增产秘法如何用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周子晟沉吟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应该献给刘使君,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而后我们掌握的庄子必须全部用上,在这如今的世道谁会嫌粮多呢。”沈追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没错,直接献给朝廷是最愚蠢的做法,如今十长侍当道,皇帝的权力早已经被架空,洛阳的各个世家在背后摩拳擦掌忙着争权夺利,谁又会关心那些庶民真正的死活呢?”“这样献上去什么都得不到不说,只会让这天下的上等世家借着这个法子变得更加强大,还会因此恶了刘使君,是最愚蠢的做法。”说着说着沈追激动的站直了身体,用手指着上天说道。“那张角虽然算不得什么人物,可他那句口号绝对没有喊错,这大汉的天早就亡了,秦失其鹿,群雄涿之,那么汉呢,他刘氏坐了这么多年的天下,那个位子也该换换人了,还有像袁氏那等世家的风光,也该我等来享一享。”此刻的沈追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天下如他这般的人物也不知凡几,这些人都清楚的看到大汉这个巨人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也是他们改换门庭的最佳机会。就在沈追教导其小舅子的时候,张良雇了辆驴车将他拉回了张家村,先是找到张震说了第二天的接待事宜及注意事项,随即就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家。“阿母,不孝儿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发呆的李氏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多日不见的儿子。“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听人说刘玄德已经带人出征了么,怎么你没有跟着。”“眼下还不是我出世的最好时机,而且我这不是割舍不下母亲么,人家还是个孩子哩。”说完张良就上前拉着母亲的胳膊傻笑,李氏白了自家儿子一眼。“多大人了还撒娇,不过你确定你大哥没有你跟着没事。”“母亲,你就放心吧,二哥三哥皆有万夫不挡之勇,一群黄巾贼而已,武器和练兵法我都给了,真正的敌人还没出现,此时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听完自家儿子的话李氏这才放下心来。“既然你这样说了,自有你的道理,我就不多问了。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还想着让人给你捎一套衣服和鞋子呢。”“哎呀,这可太好了,最近在长身体,我正愁没衣服可穿,只要是母亲做的,必定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李氏笑着直摇头,叹了一句。“你呀你,这张嘴可真是厉害。”李氏背过身时,悄悄抹了一下眼泪,自家儿走了这些天,虽然时常让人捎信回来,但老话说的好,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又怎能不牵肠挂肚呢。“阿母,我要吃肉,震叔说村里的猎户打了头野猪,等会就送肉过来。”“好,知道了,赶紧进来试一下衣服合身不。”为了不让儿子看到自己哭了,李氏着急忙慌的进了屋内,去拿做好的衣服了。张良在她身后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打量着自己的小院,心想是时候起一座新房了,再在旁边盖个学堂,母亲最:()刘备谋主,算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