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晏说话,陈愿跑的飞快,陈晏没办法,先和王三把蚕茧倒出来,检查一下有没有不能用的。
她从堂屋拿了蜡烛。
怕有风,特意用灯罩挡了一下。
和王三一人一个剪刀,剥去外层的乱丝,然后剪开口子,把里边死去的蚕倒出来。
陈愿拎着两个半身高的红色大盆,据说是她妈给陈三元未来娶媳妇准备的,揉揉鼻子,“没事,我妈没发现,等嫂子用完我再送回去。”
家里没有多余的剪刀,陈愿索性只剥乱丝,陈晏和王三负责剪口子。
三个人干活比一个人快,等所有的蚕茧收拾干净,整整装了两大盆,陈晏在上边盖了层塑料布,防止被风吹乱,王三把盆抬进屋檐下放着。
做完都快半夜了。
家里没有时钟就是这点不方便,陈晏打算尽快把手表修好。
到时候给自己也留一块。
王三先送陈愿回去,他家在镇上,离的远,好在王三骑自行车方便。
陈晏送走他们,锁上门。
先烧了热水洗澡,找了件不穿的旧衣服当睡衣。
她给饼子放了两根胡萝卜,梁竞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许是因为担心。
陈晏晚上睡的并不安稳,胡乱做了好几个梦,都是梁竞舟受伤了,还有两个是他死了。
血流了一地。
梁竞舟瞪着乌黑的眼珠子阴恻恻的看着她。
陈晏早上是吓醒的,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提不起来力气。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滚烫,估计是昨天晚上在外边冻到了。
家里没有药,陈晏想去村里的诊所,慢吞吞的煮了碗肉粥,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
把剩下的肉粥分给饼子,陈晏还抽神想了想兔子会不会感冒。
她锁上大门,揣钱去诊所。
刚走两步,眼前一黑。
朦胧间听见梁竞舟喊她的名字,陈晏以为还在梦里,她伸手去捂梁竞舟的伤口,嘴里喃喃。
“梁竞舟,你不要死。”
睡梦里的梁竞舟声音洪亮,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委屈。
“陈晏,你要谋杀亲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