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华原本以为,三江委员会否决江凡的申请已是最后定论。
哪想到,州组织委员会突然免去吴正刚书记职务,虽然他不清楚这事是不是与江凡的立项报告有关,但冯国才上书记、杜望舒跃过常务副市长、组织副·书记做市长,他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冯国才、杜望舒是江凡坚强后盾他知道,两人一个做书记、一个做市长,他特有的政治敏锐性感觉到自己书记位子不保。
原以为,只要自己矮小下身段,江凡就会跟他去市里见冯书记、杜市长,哪想到江凡整死个舅子也不跟他去市上。
做了这么多年的县长,好不容易才把莫守成送进去,他刚坐上书记位子,屁股还没焐热,极有可能遭遇免职,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是,江凡不跟他去见冯书记、杜市长,软硬不吃……其实他只敢来软的,根本就不敢动硬的。
想到自己就这么完了,好不甘心,然而,他又不能绑架江凡去市上,无计可施。
怎么办?傅介华心问。
现在的问题是,他无法接触到冯国才、杜望舒,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免职。
严峻的形势摆在他面前,必须要有人给他在冯国才、杜望舒面前说话,他才能转危为安。
他在头脑中搜寻能保住他书记位子的人,绞尽脑汁,没有搜寻到能帮他说上话的人。
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唯一能使他转危为安的人,只有江凡。
傅介华绝望了,他唯一的一条路走不通,只能放弃,去接受残酷的免职现实。
可是,他不甘心。
为了谋取现在位子,他用尽心血,绞尽脑汁,放弃人格,花费巨资,使尽阴招,在做多年县长后,亲手把莫守成进去,才坐上书记位子。
屁股真的还没焐热位子,他的屁股就要离开位子,出现这样的情况,谁赔偿他的生理损失、精神损失、经济损失、道义损失?
没有人赔偿啊,他为了谋取书记位子白忙一场,猴子捞月一场空,还成全了眼前这小子。
他恨啊,好想杀人。
杀江凡,杀冯国才、杀杜望舒、杀那些把他从书记位子上拉下来的人。
然而,他没有杀人的本事,何况做到县组织书记这个位子的人,谁不能忍。
几年前他就该做书记,结果送走一个又一个书记他都没能上去,要是不能忍,他早跑去骂组织不公平了。
正因为他能忍,装着服从组织的样子,才有今天做上书记。
现在他面临遭遇免去书记的危机,还得忍。
问题出在,这次忍不能解决问题,必须得想办法才能躲过一劫。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想的……下一刻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江凡再不跟他去市上拜见冯书记、杜市长,江凡就是混仗东西。
成大事者,谁不是能屈能伸,韩信受胯·下之辱,成就后来拜相封侯,他为了保住书记位子,受辱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傅介华从沙发上站起身,面向江凡毫不犹豫扑通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