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听见。
婚姻是最古老的以物易物:交出我,得到你。
俞又扬正在约会,约会到了紧要关头——
他已经揽了那个女人的腰,下一步就是吻到那个女人的嘴。
然而下半身却发出了嗡嗡震动声。他在心里骂人。松开了女人的腰,接起电话。
“大晚上的你干嘛?你不是有老婆吗!”
陈撰没答,就是一句:“老子家烧了,我正在路上。”
“什么路上?”
“来你家的路上。”
俞又扬家位于西城的柏悦酒店公寓的33层。西城区的房价寸土寸金,早些年建的楼,如今也一派旧色。上班就在500米开外的金融街。猎艳就在酒店3层的行政酒廊。方圆一千米,满足他全部的声色犬马需求。
他刷开门时,陈撰已经到了。
男人穿一身黑,仰躺在沙发上,一旁放着个威士忌杯。就在他脚下,放着个20寸的行李箱,以及一袋子的威士忌、红酒和清酒。他本就身长玉立,这会儿躺着,腿从沙发里伸出一大截来。
此刻的陈撰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郁闷与茫然。
“你这是什么情况?”俞又扬一头雾水。家烧了?打击这么大的?
垂着眉眼,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她不喜欢我了。”
“谁?!”
俞又扬一听来了八卦,也倒了酒,坐他身边,目光炯炯:“你外边有人了?”
陈撰白了他一眼:“盛以晴。她好像真的做好准备离开我了。”
俞又扬瞬间失去了八卦的干劲:“那不应该吗?你都准备出国了,人也不想异地恋,懒得理你也是正常。”这么说着,起身就拽陈撰:“走呗,楼下还有人等我,我再给你摇一个?”
陈撰不动:“你自己去。”
俞又扬哧了一声,“那你自己待着,我完事了来找你喝。”这么说完,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扯了一条毯子往他身上一盖,想着楼下酒吧还有佳人等候,匆匆下楼了。
沙发边上的台灯晃眼睛,陈撰微微敛了眉毛,拿手腕挡在眼前,手表硌着眼皮,他伸直手腕看了一眼表盘。之间表盘上那个女孩此刻微笑着,心率90,似乎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