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室的人在八卦,说黄娜娜离职了,好像是打算全职备考研究生,提了辞职后就彻底不来上班了。
同事八卦了几句,听不见迟威反应,叫了一声。
迟威一愣:“啊?”
同事笑起来:“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
迟威笑了声,“没事。”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
三天了,手机里没有再来新的消息。那串号码他查了一下,显示来自美国。
而内容,只有没头没尾的一句:
“威,我下周就回国了。你还好吗?”
曲繁漪一贯叫他“威威”,带一点点少女的嗲和娇嗔的爱。而林珊不是,林珊一贯叫的是迟威,干劲利落,便于她发布命令。
活到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威”——
那是有求于他时的林珊。
迟威甚至能想象出她这么唤他时的声音,温柔的、脆弱的,诱惑的,还带了一丁点儿委屈。
她是这个世界上迟威最拒绝不了的人。
收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山顶上,平时总会有垃圾短信发到手机里,他快速浏览了一眼,等反应过来的那个瞬间,僵在原地。
心脏“咚”一声狠狠坠下去,坠到地心里去。
他偷偷看了周围,好在没有人关注他,曲繁漪忙着和太太们聊天,他第一时间回了那条消息,他问:“你是林珊么?”
那边没有回复。
等到晚上入睡前,洗完澡的迟威又发了一条,“珊,我很好。你呢?”
那边还是没有回复。
焦躁的人变成了迟威。林珊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再次将他高高钓起了。
“一个男人上不上钩,永远只取决于他想不想上钩。”
秋恣宁这会儿正坐在nugt露天花园的那棵菩提树下。这是她的老位置,这么多年来,每个工作日的下午,这个位置只属于她。
当然,被一个刚定完婚的看黄色小说做笔记的丫头抢了座儿的那次不算。秋恣宁昨晚四点才睡着,褪黑素不管用,昏昏沉沉到了下午2点才醒,晃悠到nugt的样子像个幽灵,一口冰美式入肚,这才缓回了半条命。
写完这段话,点击发布微博。
她揉揉太阳穴,拿叉子戳破了本尼迪克蛋,金黄的流心裹着贝果,秋恣宁咬了一口,一条微信噔噔噔地跳了进来,“你怎么还不回复我消息?”“你消失快二十个小时了……”
是陈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