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那就不打扰玄之哥哥参悟阵法了,不如还是让念奴娇来——”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玄之打断,“她会推个锤子的轮椅,让她来推,别再把我手工打造的轮椅给推坏咯,她赔得起吗她!”话分两头,说回楚渊那边。楚渊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的寺庙里,这里四处漏风,正中间摆着一尊断了头的神像,阴风阵阵,好似野鬼哭嚎。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哟,这小子可算是醒了,真稀奇,这片地界上还没有见过完全没有修为的人呢。小伙子长得倒是挺俊的,就是眉头皱的太死了,小小年纪干嘛这么苦大仇深啊,不讨小姑娘喜欢的。”他说话就跟连珠炮一样,吵得楚渊脑壳疼,楚渊冲他拱了拱手,行了一礼:“这位前辈,请问这是神墓之中吗?”猜想自己被异变的神墓卷了进去。白发老者:“!!!”他满脸震惊之色,难以置信地问:“你竟然能看得见我?福生无量天尊啊,老头子这一缕残魂待在这里不知道几万年了,多少人来来去去,一个能看到我的都没有,我都认命地习惯自言自语了,突然出现你这么一个能看见我的小家伙!”老者围着楚渊转了好几圈,又仔细辨别了一下他身上的气息,终于恍然大悟,盘膝坐到断头神像上,摇头晃脑地说:“种子,是种子啊……你身上有一丝种子的气息,那是我老早以前种下的,和我还有一丝联系,难怪你能看得到我。”这老者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止,看起来都疯疯癫癫的,楚渊仔细查看,发现他的身体居然还是半透明的。老者坐在那无头神像上,神像却穿过了他大半个身体,这画面显得十分诡异。听他说起种子,楚渊深深一叹:“妖皇在我体内种下了种子,开花成熟时夺走了我的修炼天赋,我现在是个废人了。”白发老者:“嚯,现在的年轻人不讲武德啊,竟然用种子做这等阴邪之事,那是我以前种来打算泡茶喝的。我刚才看了看,你确实被种子掠夺了天赋,但也不能说就成了废人。”楚渊只觉原本沉寂如死水的心,再一次起了波澜。他那双失去神采的双眸里,有了微光闪过,对着白发老者深深一拜,“前辈,听您的意思,我还能修炼?还请您指点迷津!”老头嘿嘿一笑,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动,半点也没有世外高人的气质,反而更像是谁家偷跑出来的顽劣小孩,“小子,你为什么想修炼?我可不能白帮你,要不你带我出去吧,在这里待了不知道几万年,我早就待腻烦了。”楚渊指尖摩挲着放在袖袍里的那对灵犀角,放佛又一次看到宋如退婚时的决然模样,“我和一个人定下了五年之约,五年之后与她比试一场。”白发老者:“哦~就是说五年之后,你要赢过一个对手,是吧?这太简单了,有我出马指点你,这世间想胜过谁都不在话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白发老者把话说的这样满,想必所求并非易事,楚渊问:“前辈的条件呢?”“小伙子,够上道的啊!我如今只是一抹残魂,希望你能尽你所能地复活我。当然了,这对你来说太难,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咱们可以慢慢来,先带我离开这里,我被困在这里太久太久了。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对我放下防备之心,让我进入你的识海。”“好。”“就不再考虑考虑?让别人进入自己的识海之中,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万一我是邪修,夺舍你怎么办?就算我没有恶意,一个不小心,也很有可能损坏你的识海,以后你就是个痴呆了!”楚渊无所畏惧,他从云端跌落到深渊,早就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这位前辈说能让他修炼,对楚渊来说,就是即将溺亡之人,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为了紧紧抓住那一丝丝希望,他不惧于承担任何后果。白发老者从楚渊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心声,“你这小子脾气挺对我胃口啊!五心向上,抱元守一,对我开放你的识海,老头子我来咯!”那道残魂从神像之上飞出,“咻”地一下钻进楚渊的识海。这个过程极为痛苦,像是有一把电钻强行打开脑颅,他强忍着那种痛苦,终于把残魂彻底收纳进去。那道灰色的残魂,一进入楚渊的识海,很快就读完他所有的记忆。灰魂老者咋咋呼呼:“原来这里叫神墓,真是奇奇怪怪的名字,天地间根本没有先天神灵,怎么会有神灵的墓地?这里埋的都是谁啊?以前那些初武者,不过是一帮武夫,难不成他们也配叫神明?笑话,要是他们都能当神了,那老头子我岂不是能封个神仙的爹、神仙的爷爷、神仙的太爷爷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