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挤眉弄眼。
斐爷似乎并不在意,他如往常一样执起酒刀,去开巴花茶桌上的一瓶年份久远的红酒,正面一刀,反面一刀,割刀轻盈且无声地割过酒帽,手法漂亮且独道,银光像是碎了一般流过薄唇,阴郁,锋利,且冰冷,
不知为何,众人的起哄声渐渐消停。
“滋啦。”
班斐抽开酒帽时,指节被锐利的花圈边缘刺过,划开猩红的血肉。
“呀!流血了!”
时刻注意他的calista眼前一亮。
她的机会来了!
她快速翻找起了自己的豌豆包,找出了那两片贴身备着的创可贴,还是特别可爱的草莓星球。
“哥哥我给你贴贴!”
班斐有些失神。
眼前的女孩儿那么的柔软,那么的可爱,她甚至跟她有着一样微软的奶腮,嘴里也是礼貌乖巧的,不会突然就飚出一连串中西合璧的京骂。只要他应允,只要他伸手,这个俏皮又温顺的小羊羔或许会为他产出一剂止疼药,麻痹他的神经。
这对他来说,分明是轻而易举的。
就跟从前一样不是吗?
意识还没有归位,身体却替他进一步做出抉择,他看见自己收回了手,端正美丽的皮囊重新挂起了虚假的笑容。
“就这点皮肉伤,不用。”
女孩儿愣在原地,在那么多双眼睛面前,演绎着被拒绝的难堪,眼睛甚至弥漫出水汽,啪嗒啪嗒掉了眼泪。
众人手忙脚乱安抚。
女孩儿越哭越凶,几乎要撅了过去。
啊。
又来了。
班斐薄凉地想。
这样的套路他没见过一千遍,也见过八百遍了,回回都这样,用眼泪当武器,狙击男人的心软。看在女孩儿面皮薄的份上,他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很吃这一套,实际上他最不喜欢黏黏糊糊跟涂满胶水似的脏花猫脸,特别还有鼻涕。
能哭得好看的没几个,偏偏总有些丑的乐此不疲。
稚澄听见动静,连忙钻进一个脑袋。
赶紧凑热闹。
然而她选的角度不凑巧,正好撞上了班斐的视野。
“好了,宝贝,别哭了。”班斐垂眸,“才见了第一面,就搞得哥哥好像跟你私定终身了呢。”
场面瞬间凝结。
稚澄:是窒息社死的程度!社牛都要挂掉!
女孩儿的眼泪僵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