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齐叔、刘姐、哑巴姐妹、翻译师都很好,住宿条件也很好,雇主……雇主的姑姑也很好。
白清语是有点舍不得的,但是他不可能让白小茶一直躲躲藏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贺任沅迟早会发现,时间越长他越生气。
本来雇主脾气就大,再生气就伤身体了。
这里本就是贺映给就业困难人群提供的过度阶段,现在他当保姆的经验丰富,能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下一家,趁贺任沅没发现之前,把位置腾出来了。
“等老板叔叔睡觉,我带你去花园玩。”白清语和白小茶一起躺在床上,“最近老板在家的时间太长了。”
白小茶:“好噢!”
十分钟过后,一大一小齐齐入睡,谁也没想起要去花园玩。
今天出门采集艾草真是太辛苦了!
……
贺任沅在花园里移栽了很多几十年的茶树,且不让园丁修剪,让它们自由散漫地生长,或许自由过火,反而有些半死不活。
之前的园丁向他请示过,要不要修剪看看,贺任沅拒绝了。
他总觉得不能干预,他不想要一排高矮胖瘦一致,被机器收割采茶的茶树,茶树应该在山岩上,清秀挺拔。
这一日,贺任沅晨起经过花园时,发现茶树长成了他理想中的样子,充满美丽的生命力。
“是因为春天到了?”
还是因为换了个园丁?
贺任沅看着一大早就在花园忙活的白清语,皱了下眉,他不是小气的人,干得好就该涨工资。
只要钱给得够多,这就是白清语的“分内之事”,绝不能让白清语发现自己对茶树的在意,免得又多一个把柄。
这些茶树是从他掉下山崖的地点挖来的,围绕着茶树一定发生过什么,是很重要的证据,要固定下来。
贺任沅观察着白清语的动作——比对他跟前园丁的技巧区别。
白清语发现老板的注视,支起身子,“你在督工吗?”
贺任沅:“我有那个时间?”
白清语:“可我想跟你说说茶树采茶后护理。”
这些茶树同事有一定年纪,采得太狠,影响活力。他都要辞职了,关爱一把同事。
贺任沅耐着性子:“你说。”
贺少和白清语互相被对方绊住时间,三楼的茶宝宝落单了。
于是……
刘姐悄摸摸地上楼,带了一瓶牛奶,小声呼唤:“茶宝,是我,刘奶奶。”
正在阳台晒太阳的茶宝一翻身,茶色的眼睛被阳光照耀得更加清浅。
——刘奶奶来了,刘奶奶会给牛奶。
刘姐捂住心脏,感觉像看见了太阳之子,“宝宝坐着就好,来,喝牛奶。”
刘姐拧开瓶盖,她还自己出资购买了一个替换奶嘴,可以拧在瓶口。
“谢谢奶奶。”白小茶熟练使用奶嘴和吸管,但显然在广大奶奶眼里,他这个年纪更应该使用奶嘴。
自从白清语安排贺任沅的菜单没有被贺任沅反对,刘姐就对自己的无功无过做饭理念产生了一点动摇。
其实,她也应该勇敢一些,问问大少爷的喜好,大少爷爱吃的食物,针对性学习钻研。少爷人其实挺好的,她这样有点摆烂了。
但是直接问少爷还是太可怕了,仿佛犯罪过后去咨询请不起的大律师,实在自不量力,连律所的门都不敢进。
不过,现在有跟少爷长得很像的替身宝宝。
跟茶宝讲话有什么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