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任凭他们动作,毫无反应。
他只是想,假使那天被为难的是另一个人‐‐任何一个人,不是贵族,而是某个卑贱的仆人,和歌子是不是也会做同样的事?
心转念动,他已经知道了答案是什麽。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没关系,就算神酒赢了又怎样?毕竟她向神要的条件,就是不再做圣女了。
不论输赢,他都会得到他想要的位置……他一定,会被天下人记住的。
神罚
花与牧赶回来的时候,酒楼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建筑在大火中倾塌,化为枯朽,好在没有伤及附近的民衆。
骤然间失去了一切的几位酒楼老板怔忡地跪倒在地,反应过来之后抱头痛哭。巡防队的人同情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可除了将火灭掉,他们也没有什麽能做的了。
穆娜挤过去,在无人发现的时候将老板身边的荷包里悄悄放了几块金子。放火的虽然不是他们,可不管怎样,事情终究是因他们而起……
&ldo;怎麽去了那麽久?&rdo;林霖蹙眉,她不觉得队长的速度有这麽慢,&ldo;是不是被什麽耽搁了?货呢?&rdo;
花与牧微微叹息:&ldo;货不在了。&rdo;
&ldo;怎麽回事?&rdo;
&ldo;是井队长……&rdo;花与牧沉重地摇了下头,&ldo;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被人假扮了。&rdo;
&ldo;什麽?!&rdo;
&ldo;怪我。从一开始便该想到的,思若虽然有些跳脱,可在大事上并不糊涂,怎麽就偏偏在那个节骨眼儿上糟了罚?自然是因为他们其中一人有不亚于她的易容之术,怕被识破,才使计叫她留下。我们又与井队长不甚相熟,根本没发现,还在都城时就已经不是他了。&rdo;
&ldo;那……&rdo;
&ldo;仓库里的那些货,早就被假的&lso;井队长&rso;偷偷调包出去了。&rdo;
和歌子开口:&ldo;虽然如此……&rdo;
她指了指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酒楼:&ldo;那些树叶被装在荷包里,已经连着酒楼一并被烧掉了。我亲眼所见。&rdo;
&ldo;试炼给了三天,正是今夜……&rdo;
而今夜那些能够叫人陷入幻觉的当中的树叶全被烧了个干净,此番输赢,究竟该如何评定?
抑或平局?
和歌子不知道,也没有什麽心思去想。
在那之后,几人又在金辛港逗留了十日,可依旧没有从神明那里听来任何只言片语。三郎几人也像是从港城中凭空消失了一般,严查了每一处或公开或私密的港口,都没有寻到他们的蹤迹。
圣女将自己关在屋内,闭门不出,连穆娜都无法近身,这样停滞不前的状态叫所有人都很是担心。
和歌子更加不明所以。她没有预料到神酒会是这样的反应,明明两人才刚刚坦诚心意……
&ldo;你要不要去瞧瞧?&rdo;林霖含蓄地说。
可是就连和歌子单独去敲门的时候,神酒也只是保持着沉默,一声都没吭。不论问什麽,都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