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训练结束之后,和歌子做好了被教琴师父叫去的準备,却迟迟没等到人。
她在院中閑了好一会儿,甚至还偷偷打了个盹,醒来后已将近日落时分。
和歌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因为圣女还没回来。
神酒一向是早上学完,下午回来独自练习。就算今日琴弹得不好,在师父那里多留了会儿,也不至于现在还迟迟未归。
她问了院子里其他人,可没人知道去向,甚至劝和歌子:&ldo;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圣女大人不在,不是正好偷个懒吗?&rdo;
和歌子抿唇不语,独自朝家主的院子跑去。
她跑得很急,匆匆忙忙,一路上甚至撞到了好几人,到了院外,喘着气对院外的护卫说:&ldo;圣女可还在练琴?&rdo;
&ldo;嘘。&rdo;护卫示意她小声点,&ldo;没听见里面还有乐声吗?从早上弹到现在,一直没停。&rdo;
和歌子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要确认圣女安全,那就好了。
家主的护卫一贯都另有训练,所以她并不认识。旁边的另一人直到这时候才认出她的脸:&ldo;你是圣女院子里侍奉的?&rdo;
&ldo;是。&rdo;
那两人交换了个複杂的眼神,让她在原地等候片刻。
其中一人走进去禀告了些什麽,没多久,带出来一位面容严肃的长者,衣着很是不凡。
他站在阶梯上没下来,居高临下打量几眼和歌子,目露轻蔑:&ldo;听说最近都是你在伺候圣女?&rdo;
和歌子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她平时要麽跟在圣女身边,要麽在受训,不认得几个人。
她只老实点头:&ldo;是。&rdo;
长者收回目光,皱眉吩咐:&ldo;把她绑起来。&rdo;
那两个护卫依言来抓和歌子的胳膊,她下意识便还了手。那两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接连被她过肩摔在地上,根本抑制不住痛呼。
&ldo;你……&rdo;长者勃然大怒,&ldo;反了你了,不好好伺候圣女,理应受罚,你这是干什麽?&rdo;
和歌子想起中午听说的事,意识到这大抵就是教圣女学琴的师父。
如果是为了神酒,那打便打吧。
昨夜确实是自己不好,烫了神酒的手,定然影响她抚琴了。
她不再反抗,任凭那两个护卫绑了自己,跪在地上,让他们拿着长长木板,责打自己的背部和大腿。
长者见和歌子连表情都没变,怀疑是护卫打得不够重:&ldo;你们没吃饭吗?&rdo;
他们只得更加用力。
&ldo;啪!&rdo;
和歌子的痛觉依旧很迟钝,什麽也感觉不到。
对她来说,板子打在身上带来的只有声响,甚至带着某种节奏,像是在与里面的十七弦琴声一唱一和。
在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候,大雨如注,淋湿和歌子的全身,落在地上变成了红色。
她低头看到,便明白自己的后背正在红肿流血。
只要熬过去就好了,她意识有些恍惚地想。比这更艰难的事经历过太多,还有什麽过不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