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作不断生产的生育机器。而联邦内的情况则大不相同。oga本身数量稀少,许多在外工作的oga有了自立能力后,并不愿意脱离社会环境、回到家中,成天与养育孩子这样的事情打交道。这是一个由alpha主导的政体中,统治阶层最不愿看到的现象。alpha和oga的出生率降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军事实力。本来军队的战斗力可以依托于大量alpha的优越身体素质和作战能力,现在由于alpha数量下降,作战人员中beta的比例不断上升,这就需要军队提高战斗装备来强化非alpha作战人员缺失的战斗素养。联邦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问题,战争不断扩大、战线越拉越长,为此军队必须投入更多资金在研发更好的武器装备上。所以联邦这几年的军费开支疯狂上涨,不得不牺牲掉一些别的领域内的财政预算来满足军事需求,比如最近几年内的公共服务、社会福利保障和医疗保险支出都削减了不少。这一系列连锁反应发生后,墨菲斯的权力阶层将目光放在了oga生育率的问题上。塞涅尔作为号称“联邦之花”的oga议员,竟然在结婚三年多后一个孩子也没有,无论他自己如何解释,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始终都会遭受非议。关于这对夫妻没有孩子的事情,政界人士私底下有很多猜测。有人说是凌深在战场上受了伤,康复后失去了生育能力;有人说艾希曼家族一直对塞涅尔的丈夫不满意,所以不允许塞涅尔为他生孩子;更多的人还是觉得塞涅尔自己身体有问题,生不出来,但碍于艾希曼家族的存在,凌深无法与这个oga离婚。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令人在艳羡凌深的同时又对他有那么些同情。无论外界怎么猜测,只有这对夫妻自己清楚,塞涅尔想要孩子,但凌深不愿意。克莱蒙斯和格蕾塔虽然对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并不了解,却知道这两人的婚姻是塞涅尔一厢情愿的,所以要不要孩子的事情也很好猜。塞涅尔的这句话让凌深产生了微妙的愧疚之情和怜悯之心。?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曾经怀有怎样的愿望,但那时的他并没有从塞涅尔诱使他永久标记自己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将这个oga视作洪水猛兽。而塞涅尔又一次无视他的意愿,想用手段逼迫他生孩子,这两件事叠加在一起令他无比愤怒,对妻子的感情中,厌恶稳稳占据了上风。塞涅尔表面看似卑微可怜,骨子里却是一种强势的不择手段的作派。然而最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之间的交流变多了,甚至连性行为中的心理都发生了变化,凌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对塞涅尔有所改观。尽管还有巨大的心灵和现实隔阂阻挡着他们走向对方的路,他们正在慢慢靠近彼此。准确说起来,是塞涅尔从未放弃过跨越那么多阻碍奔向他,而他在那么多年后,终于开始正视塞涅尔的感情了。他察觉到了塞涅尔为他作出的那些努力,也能感觉到妻子对自己的心意。在审视他们这段关系时,他意识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给过塞涅尔。他能那么无条件地去帮助许多陌生人,却总是吝啬于给自己的oga一点关怀。这样的感情令他在茫然无措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于是他伸出手去,轻轻在塞涅尔的金发上揉了揉,但没有说话。这已经是他最不陌生的亲密动作了。接收到这一信号的塞涅尔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而是把他的alpha抱得更紧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侧脸靠在凌深的胸口。他感觉到丈夫的身体一僵,但随后很快就放松下来。过了片刻,凌深甚至不太熟练地抬起右手,环住了他的肩背,把他圈进自己怀里。这个动作让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安心地抱住自己的丈夫,闭上眼享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自从凌深疏远冷落他之后,他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觉得自己太心急了,被得到的喜悦和巨大的爱恋冲昏了头脑,急于进一步将自己的丈夫牢牢绑在身边。凌深性格正直、原则性极强,同时又没有alpha普遍具有的那么强烈的各种欲求。如果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一个两人拉锯缠斗的战场,那么对上这样的男人,他作为oga的天然生理优势不存在了,他手中可用的筹码并不多。其实他对孩子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彻底锁住凌深的筹码,让凌深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他。他们之间缺少感情连接,但一个有着他们共同血缘基因的孩子的存在可以弥补这种缺失。不过凌深激烈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这种方法并不可行,他的丈夫远比他想象中更坚决。而在相处过程中,他发现凌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基于自身经历和心怀悲悯的天性,他的alpha更容易对处于困境和弱势地位的人产生同情。这是在墨菲斯的冷血alpha精英中极为罕见的特质,这种心底最真实的仁慈也令他深深迷恋。所以之后他转变了策略,主动向凌深示弱、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他先是毫无怨言地默默接受了丈夫的远离,然后等待着恰当的时机,不经意地对丈夫展露出自己的隐忍和深情。看凌深近期的反应和对他的态度松动,他就知道这样的手段是奏效的。塞涅尔擅长利用一切意想不到却可用的要素达成自己的目的,哪怕是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伤害。他知道如果告诉凌深,格蕾塔说的是凌深不愿意和他生孩子,这个alpha只会更多地对口无遮拦的格蕾塔产生厌恶;而如果告诉凌深,格蕾塔拿这件事来嘲讽他没有生育能力,反倒会引发凌深对被自己拒绝过的妻子的怜惜。真实的话是什么并不重要,如何打动自己的丈夫才重要。更何况在凌深的印象中,格蕾塔就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过他并没有把对凌深的感情当作像名利场的权力游戏那样,只有欺骗、没有真诚。他发自内心地深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他知道这一套之所以能有效,是因为他所有的感情都不是虚假的,他在这些年里的所有痛苦感受也都是真实的。凌深不是傻子,而他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感情骗子。面对凌深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扮演一个不是自己的人。他不是艾希曼议员,他是塞涅尔,仅仅只是爱着凌深的塞涅尔。那些汹涌澎湃到无法压抑的情感在每分每秒都不受控地流向他心爱的男人,那巨大而强烈到令他自己都神思昏聩的爱意,哪怕只是偷偷溜出一点点,都在不懈地冲击着凌深对他严防死守的内心。而他现在选择了向凌深袒露自己在感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