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恩宇你给我闭嘴!”邓亦文挣脱开杨乔的束缚,冲上去给了朴恩宇一拳,“你大爷的你少在这里颠倒是非!”
“怎么,邓律师有新欢就忘了旧爱?”朴恩宇朝他使了使眼色,“亦文,新欢似乎不太舒服哦。”
邓亦文仰起的拳头没能落下去,他回头看,杨乔一手揪着衣领,弯着腰,看起来很是痛苦。
难道是因为喝酒喝多了吗?杨乔的酒量也就是一杯倒的程度,今天喝的是度数非常低的烧酒,邓亦文也没阻拦杨乔,他喝的比平时多一点。
“杨乔,还好吗?喝点水。”邓亦文扶住杨乔,把水递到人嘴边。
“没事、没事。”杨乔顺从的抿了一口,他不想在邓亦文面前如此狼狈。
“呀,不要忘了我这个旧情人啊。”朴恩宇继续拱火,真是有意思,竟然还能见到和挂烫后的西装一样规整的邓律师露出这样紧张又忐忑的神情。
“赶紧滚。”邓亦文不想理他。
“哼哼,相信亦文你一定已经和lpsar先生谈完了吧?我在首尔等你的好消息。”朴恩宇走到二人靠着的书桌旁,放下一张照片,“上次约会的合影,只是可惜没能送你回家,下次给我这个机会吧。”
邓亦文瞥了一眼照片,是他和朴恩宇摊牌的时候,那时他刚知道朴恩宇已婚甚至还有孩子,约了人见面说不再继续考虑见面了,希望他能忠诚于自己的家庭,“没事的话赶紧滚吧,我看你说的话一点逻辑都没有,学不好中文的话就别学了,反正你说韩语和中文都一样是在狗叫,哦不对,这样都侮辱了狗。”
杨乔似乎是被水呛到了,开始剧烈的咳嗽,渐渐跪倒在地上,呼吸粗重……不对,不是咳嗽,邓亦文不知所措地拍着杨乔的背,他这样子分明是呼吸不过来了。
“纸、袋……”杨乔低着头,是情敌吗?真的如那个人所说是前男友吗?可是邓亦文看上去很讨厌他,但是……为什么要叫邓亦文律师?邓亦文为什么……谎称自己是出版社的人,只是为了把自己带到那个人面前吗?
那个叫朴恩宇的,邓亦文爱着他吗?
所以哪怕说谎,哪怕做临时助理,也要委曲求全地促成lpsar和那个人的合作吗?
那么他自己……能做到甘心被邓亦文利用,让他和他的前男友和好吗……
思绪混乱,杨乔仿佛再次回到了2019年的贡嘎雪山,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邓亦文顺着杨乔指的方向,把装着面包的袋子递到了人面前,该怎么做才会让杨乔好受一点?
朴恩宇火上浇油,“亦文,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记得联系我哦。”说罢朝着邓亦文晃了晃手机才离开。
邓亦文咬咬牙,这个傻叉肯定把杨乔拍下来了,也不知道录没录音……
当下的情形不允许邓亦文追上去争论,杨乔对着纸袋呼吸着,没有说话,看上去还是很痛苦。邓亦文拨通了急救电话,用英语说明了情况,他这边电话刚挂断,杨乔的手机响了。
“是刘致安,我帮你接了?”邓亦文把屏幕给杨乔看了一眼。
“文文、别、别……”
邓亦文拍拍杨乔的背表示安抚,“没事,我已经打了119了,他们说很快就会到,我会和刘致安说明情况的,临时助理……我可能没办法继续做了。”
“不要接……”杨乔的眼泪决堤,刘致安知道他再度焦虑甚至犯病的话,肯定会联系杨典把他带走的,他还没来得及了解邓亦文的生活,不可以……
“喂,你好,我是邓亦文,杨乔身体不太舒服,有点喘不过来气,难道是哮喘吗……”邓亦文轻轻擦去杨乔的眼泪,然而没等他解释完当下的情况,电话那边的声音就变了。
一向活泼的刘致安,声线变得冰冷,“邓先生,我再确认一遍,您是说,老板又产生了过度呼吸的情况吗?”
邓亦文心里觉得奇怪,看了看杨乔,迟疑的应声,“是……”
“请把老板现在的地址发给我吧。”
邓亦文照做,挂断电话后把地址发给了刘致安。但杨乔的情况看上去并未缓解,纸袋被丢在地上,杨乔勉强的撑着地板让自己不倒下。邓亦文把杨乔揽在怀里,像哄孩子那样轻抚着他的背,“杨乔你憋气试试,我搜了一下说是要憋气,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还和你喝酒……救护车很快就到的。”
杨乔把脑袋往下挪,让自己完完全全靠在邓亦文怀里,隔了十年的拥抱,竟然是这种情形,可即使这样,他也因为和邓亦文靠近了而开心,那邓亦文呢?就只是把lpsar当作和齐前男友和好的筹码吗?黑暗再次一点一点把杨乔吞没,他现在是在邓亦文怀里没错,可他醒来后,邓亦文还会在他身边吗?会不会又和贡嘎雪山上一样,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他做的梦,醒来后只有一望无际的白,没有邓亦文……
救护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邓亦文本想扶杨乔起来,可瞬间,心脏如坠冰窖,杨乔晕过去了。
绚烂的花火升到天空绽开,救护车上的医生安慰着邓亦文,说他们已经了解情况了,请不要太过担心。邓亦文沉默半晌,轻声说了句谢谢,杨乔静静地躺在担架上,像失去生气的娃娃,邓亦文摸着杨乔的衣袖,即使不想伤害他,也最终还是让杨乔因他受伤了。
其实自从订婚宴过后,邓亦文的杨乔之间的关系轻而易举的就发生了松动,至少不是刚见面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尴尬了。
比那更好,他们之间的气氛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