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何瑾才开始不淡定了,他看到朱晖面目狰狞,双目赤红,仿佛将以前死亡士卒的帐,全算到了自己头上了一样。
“不关我事儿啊”何瑾开始双腿扑腾,语气也惶恐了起来:“保国公,我之前还救过你的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三成,只有三成都不到啊!”
朱晖眼角含泪,似乎这样的惨事,勾起了他伤心的回忆:“那些个龙精虎猛的汉子,就因为战场上挨了一刀,也没伤到要害。结果后来不知怎么就发烧昏迷,死得极为痛苦!”
“也不关我事啊保国公,先放我下来,先放下来我再跟你好好解释行不?”
朱晖终于发觉自己的失态,恶狠狠瞪他一眼后,才悻悻将他放下:“你小子要是敢骗老夫,老夫定跟你没完!”
这下何瑾就气不过了,道:“八成我还是保守估计,有了酒精和我精心准备的伤兵营,伤兵只要不是奄奄一息,我有把握能让存活率达到九成!”
“三成到九成,这中间多大的功德?尤其酒精那玩意儿,你知道都是我在赔钱赚吆喝吗?对整个军营贡献这么大,你竟然还吼我,你凭什么吼我?”
“我,老夫”朱晖顿时理亏,可又觉得没了面子,一巴掌又拍在了何瑾的肩膀上,耍赖道:“谁让你没早点生出来!”
“我!”跟这种老混蛋,真没啥道理好讲:老娘十六岁就生了自己,这还算晚啊?
而一旁的李言闻见何瑾吃瘪,顿时感觉有人替自己报了仇,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
何瑾顿时冷厉的眼光一扫,心里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抓住这家伙的马脚,然后好好出口气!
然而,李言闻也意识到了这点,随后表现十分乖巧。更主要的是,他准备也的确十分充足。
“嗯,这里是厨房,伤兵的脾胃虚,米粥,面条儿都是好吸收的。还有这里奶和肉是不怎么缺的,就是鸡蛋少了些,但也在想法子养母鸡了,就是今天火炮隆隆的,母鸡都不下蛋了”
“嗯,这里是茅厕,绝不会让士卒们随地解决。还有马桶、尿壶什么的,每个帐篷里也都备着呢。”
“这里是女兵的住所,中间用栅栏隔开了,防备着不怀好意的兵油子。而且离伤兵营也近,方便照顾伤兵”
让李言闻当导游,就跟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乱飞一样。更让何瑾气怒的是,这家伙竟然面面俱到,让他挑不出一点刺儿来。
最最可恶的是,李言闻也看出这点了,还有点嘚瑟起来:“何主事,我就说过了,这事儿交给我,你尽管放心。有了咱这伤兵营,固原之前那个破伤兵营就该没人了。”
“嗯,老夫回去后,就让那些郎中到你这里来,听你的指挥。”朱晖很是认可李言闻,毕竟人家是太医,而且将这个新伤兵营弄得井井有条。
可憋得何瑾没办法,还是一巴掌拍了过去,道:“谁让你工作时间喝酒,还扎我小人儿来着?”
李言闻顿时就哭了: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啊!这事儿明明都打过了,还拿来当借口!
可随后,听到外面女兵的娇叱,知道是伤兵来了。李言闻陡然就抛下了何瑾,急匆匆地跑去救治伤兵
朱晖觉得自己也不用去看了,因为这小子虽然浮夸跳脱,但从没说过大话。说能救下九成,一定至少是九成以上。
“小子,好样儿的,这次又立了大功!老夫的奏折上,定然少不了记你一笔!”
“功劳就不必了,能不能以后别让我上城墙了?”
“嗯,还想上城墙?”朱晖哈哈大笑,边走便夸道:“果然是咱大明的少年英杰,老夫看好你!”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