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想不到,何瑾两世为人,有着科学的手法和丰富经验。
他先调整归档,随后再一一梳理誊写,比胡子眉毛一把抓来的方式有效率多了。于是只一日的功夫,便已完成了一半的量!
“行了,申时已过,刑房要上锁的,今儿你就先到这儿吧”尹悠兴奋完后,又捻着胡子替何瑾出主意“明后日的时候,你记得稍微放缓点速度,别太惹人注目了。”
“汪卯明那龟孙子,摆明了就是在整你。不过你不用怕,就你这样的本事儿,他也整不到你。真弄得太难看了,老夫替你出头儿,向大老爷告状去!”
“那就谢过尹伯伯了。”何瑾躬身致谢,但心里却没怎么在意。
毕竟,眼下他最在乎的,还是先跟沈秀儿合作好,把火炕的工程提上日程,解决家里贫下中农的窘迫困境。
想到这里,他忽然一拍脑袋,向尹悠告辞“尹伯伯,我还有一件要事儿没做,这就先回去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慢着点!”看着何瑾风风火火地跑出房门,尹悠不由叮嘱道。
可随后,望着阳光下那奔跑的背影,他又忍不住捋了捋胡子,含笑感慨道“何保,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出了衙门后,何瑾三步并两步追上了悠哉悠哉的陈铭,对老爷子言道“陈师爷,承蒙关照,小子今日有好东西孝敬您哦!”
“哟?”陈铭也不由一笑,问道“又弄来了一条金华火腿?”
何瑾顿时面色一僵,感觉跟吃货好像没啥共同语言。
好在解释不如演示,他当即跟着老爷子一块儿回了家。到了老爷子的家门口时,果然看到昨日那两个泥瓦匠,正由沈秀儿和月儿领着在等着他呢。
陈铭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儿,何瑾一招手,就带着那两位泥瓦匠走了进去。来到老爷子卧房后,他大手一挥,气势磅礴地说了句“给我砸!”
那两泥瓦匠对何瑾是死心塌地。得了吩咐后,年轻的儿子立时在手里吐了口唾沫,抡起大锤,就奋力在老爷子的土塌床上砸起来了。
老爷子这里还等着惊喜呢。
可跟在后面一进门儿,看到屋子里泥尘飞扬,老头儿的心一下飞到了嗓子眼儿,血压飙升大骂道“兔崽子!老夫不就是让你分到了刑房而已,这,这事儿的确做的有些不地道可你,也太狠心了吧!”
何瑾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忍不住故意嘿嘿一笑,继续大吼一声“你走开,让我来!”
说着,他就从儿子瓦匠手里夺过了大锤。只听轰隆一声响,那能把人拍墙里的力气一施展,土塌床登时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块块的土坯。
老头儿一下捂住了胸口,感觉自己的心,也瞬间随着土塌床,碎成了一块块。
他嘴皮子哆嗦着,颤巍巍指着何瑾道“兔,兔崽子不,何小官人,老夫错了,老夫错了还不成吗?明日,明日老夫就豁出这张老脸,把你调别的房还不行?”
何瑾这才笑容绽放,扔了铁锤对老头儿解释道“陈师爷,小子是那样的人吗?我不是说了嘛,要给你个惊喜”
“惊喜?”老头儿还是不信,一张老脸铁青着“你这分明就是惊吓啊!没了床,老夫今晚睡哪儿?”
何瑾大手一挥,霸气四溢“这还不简单,今晚老爷子当然,跟我一块儿睡啊!”
看着何瑾那邪气凛然的笑脸,陈铭不由面色大变,惊恐异常“老,老夫的一世名节啊何,何小官人,你就放过老夫行不行?”
说完,老头儿忽然眼珠儿一转,拔腿就往外跑。那矫健的身形,半点都不像五十来岁的老人。
而何瑾完全被搞懵了,不由挠着脑袋道“不就是今晚,让你体验下火炕的效果嘛这老头儿,怎么弄得跟我要”
话刚说到这里,他忽然便反应过来了,脸色也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随后,他同样拔腿向往外跑去,一边追陈铭还一边喊着“陈师爷,你给我回来,你可得把话说清楚!”
“什么你的一世名节,我还没成亲呢,我的名节就不重要了?呸呸,不是,这事儿怎么越解释,越有点说不清了呢!”
这一下,沈秀儿和小月儿,外加那父子工匠都惊呆了想不到,想不到这爱情来得这么突然,更不分年龄,跨越了性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