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使冒出来,也是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时候。贺忱有一会儿没说话,垂下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御枝的发顶。御枝被他盯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兔耳往下卷了卷,尖尖露出粉色。还带着些湿润水汽的长发在她颈后分开,散到肩前,后颈纤瘦莹白,在光下温润细腻的像一截玉。贺忱看着看着,喉尖往下滑了下,伸手去摸她发间的耳朵。触感温润柔软,果冻般q嫩。还有细软的绒毛。他现在似乎可以理解御枝之前为什么那么喜欢rua他耳朵了。的确让人上瘾。修长手指顺着耳尖,力度若有若无地滑到耳根,又轻飘飘地重新掠上去。羽毛似的。温柔,又像在调情。御枝被他摸的心尖发麻,侧头躲开,用手捂住两只兔耳,抬头瞪他:“别摸了,你要帮我想想办法。”贺忱收回手,敛起眼底情绪,弯唇笑了下,温声:“想什么办法?”“要把它们藏起来呀。”兔耳又要往上竖,被御枝压住,头疼又无奈,“不然我明天怎么上班。”她这个动作太可爱,贺忱被萌到,指背蹭了下鼻尖,一时间没开口。御枝独自为难了会儿,还是决定求助贺忱:“要不你教我吧。你能藏那么好,教教我怎么藏,行不行?”她的表情有点可怜,贺忱低头和她对视几秒,问:“有尾巴吗?”御枝想了想:“没。”“哦。”贺忱若有所思,又问,“你自己没有找到办法?”御枝觉得他多此一问:“我如果找到不就不用问你了吗。”“也是。”贺忱点头,忽然俯身勾住床上这人的腰,稍微用点力,将人一把扛到肩上,转头往洗漱间走。御枝吓了跳,连忙紧紧扒住他肩膀,害怕掉下去:“你干嘛啊?”贺忱气定神闲:“教你怎么藏。”“那你带我去洗漱间做什么?”御枝挣扎了下,“我刚洗过澡。”男人闷哑地低声笑。“再洗一遍。”=次日,贺忱要早起飞s城。五点的闹钟刚刚响起,他很快地伸手关上,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怕将御枝吵醒。行李箱都是昨晚上就收拾好的,贺忱简单换了身衣服,在客卧的洗漱间整理完,推门出来时,意外看见御枝迷迷糊糊地靠着门框边站着。贺忱惊讶又好笑:“你这是醒了,还是在梦游?”“醒了。”御枝打个哈欠,困倦地揉揉眼睛,走到贺忱跟前,伸手帮他整理衣领,“你这次去多久啊?”“两天。”贺忱垂眼看她。御枝发间的兔耳已经藏下去了,她现在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就是头发睡得有点乱,蓬松地翘起一撮。贺忱低头瞧了会儿,伸出根手指将那撮翘起的头发往下压。压平之后,松手。咻地又翘起来。……算了。细白手指将男人的衬衫衣领整理好,御枝满意地收回手,又踮着脚尖仰起头在他下颌上亲了下。“一路小心,早点回家。”她可能是没睡醒,尾音软软的。像带着小勾子。勾的贺忱心尖泄掉一口气,揽着她的腰,将她按到怀里,头埋在她颈窝蹭了蹭:“你跟我一起走吧。”又开启黏人模式了。御枝习以为常地摸摸他松软的头发:“我还要上班呢。”“你去请个假。”贺忱闷闷地道,“然后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御枝还没说话,贺忱又从她肩上起来:“或者这样也行。”他对她伸出手,修长白皙的五根手指在她眼前合拢又张开。像放了朵烟花。他认真地说:“你再变小一点,这么小。我就把你揣到口袋里,走到哪儿都带着。”御枝被他这个奇思妙想惊到了,愣了下之后,特别想笑:“不至于吧,小贺同学。咱俩就两天见不到而已呀,请控制一下你自己。”贺忱还要再说什么。看见她弯起的眼睛,又咽下去。他没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这样思考过。长这么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去爱一个人。那种情感,是即使已经深深地、各种意义上地拥有了对方,还是会觉得不满足,心里仿佛空着缺口。只有时时刻刻都看着御枝,才能往那个缺口里填补上东西。但他不愿意让御枝知道。毕竟这种感情,如果深究到底的话,其实是有一点点病态的。他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楚行的车在楼下等着,贺忱将行李给他,弯腰上车。他走之前在厨房里煮了粥,车发动时才记起来忘了告诉御枝,他搁下笔电,捞过手机给御枝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