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逃!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逃离这座牢笼。
可思及这满院的侍卫丫鬟,她眉头拧了拧。
苏挽筝走到窗口,打开窗户,轻风拂过她的脸,吹来外面打扫落叶丫鬟的窃窃私语。
&ldo;今天是小侯爷给昌颐郡主下聘的日子,外面可热闹了,好想去看看啊,听说聘礼都从城西排到了城东。&rdo;
&ldo;这算什么?最有心的还是小侯爷亲自为昌颐郡主猎下的一对活雁,真是羡煞人眼。&rdo;
&ldo;不是都说小侯爷不喜欢昌颐郡主吗,怎得下聘还这么上心?&rdo;
&ldo;你傻啊,再不喜欢,那昌颐郡主也是未来的谢侯夫人,是跟咱们小侯爷举案齐眉的人。&rdo;
&ldo;真羡慕昌颐郡主的下人,以后在谢侯府都可以横着走,咱们这位进了侯府也就是个普通的妾,关键还不能生,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啊。&rdo;
苏挽筝放在窗上的手下意识攥紧,原来今日是他下聘的日子啊。
以雁为聘,择一而终,白头至老。
倘若那时他跟她说,他是谢侯府的小侯爷,她断然不会嫁给他,因为她知道差距。
倘若那时他跟她说,他无法给她妻子该有的待遇,她不会随他上京,也不会自取其辱。
可他什么都没说。
她藏在这云庄,独自舔舐着伤口,总以为会等到他回心转意,可结果却等来他另娶的消息,以及一份绝子汤。
都说要把一个人从心底挖出来,难上加难。
可她总妄图试试。
晚膳过后,问芙把汤药端给苏挽筝,这是大夫开的补身体的药,哪怕是补药,也有三分苦,她真的很不喜欢药味,但为了养好身体,她也不得不强忍着恶心感喝下去。
她刚喝两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给小侯爷请安的声音,喝汤药的手倏地顿了顿,没一会儿便看到谢今淮缓步走了进来。
问芙福身行礼:&ldo;小侯爷。&rdo;
谢今淮微颔首,示意问芙退下,问芙看了眼苏挽筝后离开。
问芙一走,整个屋内的气氛变得尴尬安静,苏挽筝眸光微垂把汤碗里的药喝个干净,满腔苦涩,目光不由落在问芙准备的蜜饯上。
还没等她伸手去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捻起一颗蜜饯递到她唇边。
男人的手指干净修长,细腻的肤色温润宛如白玉,因为常年习武动剑,指尖有层薄薄的茧,每每触碰时都能带来粗粝的摩挲感,令人不由战栗颤抖。
苏挽筝眸光沿着他的手缓缓向上,终是落在他的脸上,见他那双深邃莫测的眸子噙着浅浅的光华,她端着汤碗的手无意识紧了紧,唇齿间蔓延的苦味几乎要将她湮灭。
尽管如此,她却迟迟未动。
直到他把那蜜饯轻轻抵在她唇上,一股甜腻的香味充斥在她鼻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