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路上,她还缠着谢今淮,让他教自己规矩,就怕进了侯府丢了他的颜面。
谢今淮却抱着她说,不必学,她怎样都好。
她以为他是怕她太辛苦,心里还觉得甜滋滋的。
直到那夜她睡不着听到了他和手下的谈话,才知不是她不必学,是她不配学。
&ldo;公子,苏姑娘该如何安置?可要在……您的主院安排居所?&rdo;
主院是正妻未来居住的地方。
&ldo;不必,她以侍妾的身份入府,先在偏院居住。&rdo;
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她的心口。
她踉跄着回到房间,在地上足足坐了一夜。
翌日,她强忍着恐慌问谢今淮要用什么身份安置她?
谢今淮把她抱置膝上,说要委屈她以妾的身份入府,等以后再从长计议。
他的话,再次让她红了眼圈,她记得自己很小声说了&ldo;不好&rdo;两个字。
谢今淮却以为她说的是气话,让她乖一点。
她的眼泪,都被他一一吻掉。
但心口的泪,他却好似看不到。
入京前一夜,她怎么都不愿进京,他只能把她安置在郊外别庄,就这样,她沦为了自己曾最厌恶的外室。
问芙听到丫鬟的话,走上去斥责:&ldo;你们两个小蹄子不干活,躲在这里嚼什么舌根!?&rdo;
两个丫鬟被吓一跳,待看到问芙身后的苏挽筝,顿时脸色煞白,跪下求饶。
苏挽筝看着她们不停磕头,突然想起曾经的自己,她叹道:&ldo;下去吧。&rdo;
两个丫鬟感激戴德离开。
问芙不赞同道:&ldo;姑娘,她们背后嚼舌根,您应该狠狠责罚,这样她们以后就不敢了。&rdo;
&ldo;她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rdo;
问芙语塞,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说:&ldo;姑娘,小侯爷心里肯定是有您的。&rdo;
苏挽筝眸色微垂:&ldo;问芙,我累了,回去吧。&rdo;
午后,苏挽筝靠躺在贵妃椅上,旁边放着炉火盆,让她全身暖洋洋的,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请安的动静。
&ldo;小侯爷。&rdo;
苏挽筝迷迷糊糊醒来,一眼就看到朝她走来的谢今淮。
如初见般,总是能让她不自觉晃神。
他面容矜贵绝美,柔和的线条轮廓宛如高高在上的皎月,温润如玉,超凡脱俗。身着一袭玄色云翔锦袍,腰间扎着玄色珠纹带,上面挂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圆环墨玉,身姿挺拔,丰神俊秀中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彼时,谢今淮双手不紧不慢地脱下雪白色大氅递给旁边伺候的问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