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宝抽回自己的手,冷着一张小脸,“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呵……”赵鑫笑得颇是不自在。他要的是个听话且乖巧的小孩,可不是现在这个脾气坏的赵小宝。“好好说话!再这么跟老子说话,信不信老子把你绑起来?”他说完,目光危险地瞟了赵小宝一眼。
赵小宝被怵到,撇撇嘴。对他老子的话,他完全不质疑。赵鑫确实下不了狠心打他,可绑了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被绑,可比挨打还难受。赵小宝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嚣张的眉目,垂下脑袋。
赵鑫见他老实了,大手揉了揉他脑袋,笑得慈父一般,“走吧,跟我下楼吃饭。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吧。”
赵小宝抵触地后退了两步,不肯让赵鑫碰他。
赵鑫倒没说什么,先一步出了房间。他走了几步,赵小宝才无声无息地跟在他后面一起下楼。
饭菜已经摆好在餐桌上,赵小宝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前。时不时地抬头瞄一眼赵鑫,他每瞄一眼,赵鑫便淡淡地笑着给他夹一筷子菜。如果忽视掉之前发生的事情,那眼前这场景真是一派父慈子孝。
见赵小宝迟迟不肯动筷,赵鑫主动拿起汤勺给赵小宝盛了一碗鸡汤。“吃不下就喝点儿汤。”赵鑫把汤碗放到赵小宝手边,继续说道,“明天早上送你去上课,离比赛应该没剩几天了吧。你这一久荒废了。”
解了禁,赵小宝的脸上却未见丝毫愉悦。因为他明白,他能够出门,就意味着赵鑫已经把事情解决好了。也就是说,赵鑫已经把温恒远保了下来。
赵小宝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再求再闹,赵鑫不会改变主意。他很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决定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现在心血被赵鑫毁于一旦,更令他接受不了的是赵鑫对温恒远的维护十年如一日。这种感觉真的很令人厌恶,赵小宝把手中握着一直没动的筷子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拒绝了赵鑫的要求,“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你说什么?”赵鑫拿帕子揩了手,收紧的瞳孔昭示了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个好。
“我说我不练了。给你弹琴的人都回来了,还要我学来作甚。我就是再学,能有温恒远弹得好吗?你爱听,就是找他给你弹,小爷我不伺候了!”
“你以前可不会这样忤逆我。”赵鑫拿了一把汤匙放在汤碗里,看起来完全没把赵小宝的话放在心上,很自然地吩咐赵小宝,“别闹了,听话先把汤给喝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课。”
“我说我不去。凭什么我要去学弹那讨人厌的钢琴,我不想学,我不喜欢。我想做我喜欢的事情,你不能老这么压制我。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人?”赵小宝不自在地把汤碗推到一边,表示他的抗拒和抵触。一直以来,他都想改善跟他老子的关系。他不喜欢这种一上一下的关系,他总想着有一天他们能够跟正常的恋人一样,平等的,互通的。
但看现在,该做的事情倒是做了,关系却没有丝毫的改善。
赵鑫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扔给在他脚下乱蹭的狗蛋,狗蛋欢喜地咬着肉跑到赵小宝跟前。这两天赵小宝被关在房里,连狗都不让进去。狗蛋两天没见他,还挺腻着他,趴在他脚边咔擦咔擦地啃着骨头。
赵小宝没心思跟狗蛋腻歪,专注且倔强地等着赵鑫的回答。
至今为止,赵鑫给他的感觉都是在敷衍,好似不当回事儿。不把他当回事儿,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我拿你当什么人?这种问题你还用问我吗。你是我儿子,我还能当你是什么人。”赵鑫的回答很自然,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的起伏,只见他微微挑了眉,望向赵小宝,语气里带了揶揄,“还是你觉得睡过了就有不同?”
☆、
赵小宝恼死了,当即站起来要离开。现在他老子给他的感觉就是上了床,自己地位反而低贱了起来。
第一步刚踏出去,就被赵鑫喊住,“我没教过你吗?用餐的时候要等到其他人用完才能走。”
赵小宝脚步顿住,一心只想拿桌上那把刀插了他老子。去他大爷的,怎么感觉自己这会儿在赵鑫眼里连畜生都不如了。不是没干过这些事儿。以前干起来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知道从小到大,他老子给他规定的条例绝对不比党规少。什么吃饭时不能说话,吃什么菜要自己夹,不准东张西望。条例规定一条一条的,他养儿子,整个采用的是军事化管理。
可温恒远来那天,赵小宝也没见赵鑫像对自己那样严厉过。那天赵鑫可是在一直给温恒远夹菜,以及各种眉目传情。也难为赵小宝当时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现在回想起来,赵小宝觉得好气人,回头顶了赵鑫一句,“你一个人吃吧,你以后也一个人吃吧!我受不了你了,你不就觉得是我勾引你了吗?你不就是心里不舒服吗?我知道你不愿意,那行,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求别用这种态度对我。”
赵鑫被赵小宝直截了当的戳着心肝,脸上带了阴郁。却不吭一声,只是目光转为森寒,注视着赵小宝。
“你别这么瞧着我。我从来都不怵你,我听你话是因为我想听,不代表我就必须听。我跟你上床也是我自愿的,但不代表非你不可。你如果打算以后就用这种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态度过下去,那还是算了吧。”赵小宝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里被赵鑫当作泄欲工具一样摆布,上次的阴影还在,他不想再来第二次。他不是那种能接受得了s的人。更没办法把那种暴力当作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