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还在,宋矜有些许窘迫。
她这样叫习惯了,总觉得叫表字别扭,但她也没理由拒绝,只能含糊一点头。
然而谢敛的目光仍落在她身上。
如有重量。
在她开口前,谢敛问道:“后背的伤好些了么?”
宋矜便道?:“上了药,不碍事。”
风吹入帷帐内,宋矜冷得打了个寒噤。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披了件单衫,并未着外衣。
她的头发尚且湿着,水淋淋地垂在腰间?。
单薄的衣裳湿了大半,勾出曲线。
宋矜连忙去拿外衣。
可她的衣裳早被勾破了,破布般堆在那。
“别动。”谢敛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她肩头一沉,熟悉的苏合香气被风吹散。衣料被风吹得轻振,谢敛胳膊掠过她耳畔,呼吸微烫。
宋矜被他披了件氅衣。
衣裳仍带着谢敛的体温,宋矜骤然?被暖意裹住。她下意识抓住衣襟,却不小心握住了谢敛系带子的手,暖意惊得她趔趄往后。
“谢……”她下意识想解释。
谢敛却先一步倾身?,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听田二?郎说,你?有事情?要与我说。”谢敛仿佛未曾察觉她的不自在,从袖中取出一包吃食递来,“先吃些东西。”
油纸包还是热的,散发着香气。
宋矜一下子饿了。
但她也没料到?,谢敛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记得。不过他是曾在刑部任职的人?,心细如发,倒也理所应当。
她接了过来,和蔡大娘分着吃。
外头正忙着,宋矜也顾不上食不言寝不语,和蔡大娘一起?将事情?告诉谢敛。
谢敛听完,若有所思?。
“先生?”或许是见他不做声?,宋矜轻声?唤道?。
谢敛回神看她。
女郎像是受惊似的,极快地收回了目光。她整个人?拢在他的衣裳内,显得纤细又苍白,别扭地改了口,“含之。”
谢敛喉间?微滚,亦不言语。
“我想着,要是趁着今日的事抓住他们的把柄,日后先……你?衡田也轻松许多。何况百姓也不用受多方倾轧,落草为寇的人?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