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愕然望着他,一瞬间失了神般无措。她?几乎是下意识倾身,想要做些什么,却?又僵在原地缩回手,轻声道:“我……我不是问……”
谢敛喉间紧得发疼,字是挤出来?的。
他打断她?,“我知道。”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节哀。”她?垂下脖颈,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犹豫着牵住他的袖子,“我怕你什么都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
谢敛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上。
他明白宋矜的意思。
“沅娘。”他轻唤了她?一声,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绪,“这事别人不知道,包括怕火,我想你也会?好奇不解,便告知给你。”
她?面色有?些发白,“我……”
宋矜或许想说不好奇。
谢敛知道,她?是绝不会?问他的痛处。
但越是如此,他反而无法对?她?遮遮掩掩,干脆坦然交给她?。
“无妨。”
宋矜听见他低声说道,心内乱成一团。
她?确实好奇过?谢敛的过?去,但两人的关系,确实不到她?主动打听的地步。但谢敛也没有?刻意隐瞒,他年?少?失怙,后来?得到秦既白的资助,等到秦既白去世?便一面读书一面代为照看了秦念。
宋矜以?为只是这样。
但他的母亲,竟然是自焚在他眼前。
在她?忐忑不已时?,谢敛已经先一步说道:“所以?,我不是什么都不在乎。至少?,沅娘,我比你以?为的要在乎你很多。”
宋矜心口如被锤了一下。
她?胸口又沉又坠,一时?间百味杂陈,恍然瞧着谢敛。
这番话仿佛绕了许多弯子,纠结了千百遍,最终谢敛还是说给她?听了。从?京都到岭南这一路,很多记忆历历在目,他确实也没有?说谎。
在他回京都,帮她?父兄沉冤昭雪之前——
他和她?绑在一处了。
“我知道。”宋矜闷声道。
虽然两人的婚事是权宜之计。
但她?敢将性命交付给谢敛,他也能毫不犹豫告知他的弱点,他们有?这样的默契和信任,何况他们也有?近乎一样的目标。
新政要彻底推行,他必须重?回京都。
只要谢敛重?回京都,已被傅也平搁置的皇陵冤案,谢敛会?帮她?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