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能便有些得意,说,‘果然还是我说得不错罢?’
孔砚冷哼一声,说,‘那道士没别的本事,就会弄这些掩人耳目的把戏,囚著个妖怪给人顶缸。别的人瞧不出,倒以为他有多大的神通!’
怀能不大明白,问他,‘即便真是个妖怪,也已经嫁作人妇了,又不见她祸害人,咱们管她作甚?’
孔砚嗤笑一声,一脸的不屑,说,‘她若是想做人,自去投胎,不必那道士多管闲事!’
怀能心想,原来是与那道士有仇的,便识趣的闭了嘴。
孔砚也教他法术,与庙里的全然不同,却也不见丝毫邪气。怀能心里虽然起疑,却也没起初那麽担忧了。
只是想起这前途,还是觉著凶险。
他出来之前,方丈独唤了他一人前去,特意的嘱咐过他,要他一路小心,莫要惹是生非。
‘你前世杀戮太多,所以才拿这串佛珠护著你,藏著你的形迹,免得那些妖魔来缠你。’
怀能不记得前世,也并未把方丈的话当真,只说,‘既然如此,我在寺里便是好的,何苦又要出去?’
方丈叹了口气,说,‘我能护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怀能,你也该出山了。’
怀能不大明白,只知道这一趟辛苦是再难逃脱的了。
出门之後,偶尔想起方丈说过的那一番话,心里难免有些芥蒂。
寺里的师兄师弟多少都懂得些降妖除魔的法术,方丈却不许他学,难不成真是为了这个缘故麽?
只是那前世实在虚无缥缈,还不如一技在手让人心中踏实。
孔砚白日里便外出不见了影踪,夜里回来便在灯下用药草敷著伤口,然後教习他法术。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孔砚端了一碗水在他面前,要他用佛珠围住。
怀能虽然不解,却依言照做了。
孔砚见他将那挂佛珠围住了水碗,便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碗中,血丝散去,水上腾起一层红雾。
孔砚似乎胸有成竹,命他念起之前教习过的咒文。
怀能心里有些打鼓,暗暗的攥紧了手中的佛珠,低声的念了起来。
红雾中隐隐的便露出影象来,似乎象是个人的模样,怀能又惊又骇,慌忙站起的时候,几乎扯翻了水碗。
孔砚按住他的手,怀能干笑了两声,说,‘是我少见多怪了。’
孔砚又滴了几滴血进去,那人的形容越发的清楚,也能听到声音,倒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怀能糊里糊涂的看著血雾里的那人,突然惊醒过来,紧紧的盯著孔砚的脸孔,怎麽那个人,倒与孔砚有几分相似。
孔砚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望著那人,说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