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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漪坐在轿子里出神。
他无意识地攥着手心,几次想去掀轿帘,却又硬生生忍住。
在手心传来疼痛前,他如梦初醒,蓦然松开。
也是在同时,有人掀了帘。
云殷进来,坐在了他身旁,淡声吩咐车夫:
“回府。”
李昭漪看着他,无意识地抿紧了唇。
“陛下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臣。”云殷笑了笑。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谣言的事,臣会处理。陛下不用担心”
李昭漪还是没说话。
云殷顿了顿:“还是,臣刚刚凶着陛下了?”
虽然不是因为这个,但……凶是挺凶的。
李昭漪想。
他看着云殷,对方的眼神还是惯常的戏谑,但是李昭漪无端地从中读出了几分刚刚没有的冷淡。
他眼睫颤动了一下。
就在云殷垂了眸,若有所思地问出第三句话的时候,李昭漪开了口。
“刚刚那个人。”李昭漪道,“我认识。”
云殷神情微顿。
“就是之前。”李昭漪轻声道,“我母妃死的那天,是他带着人来收的尸。”
“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很吓人,我记得很清楚。”
云殷看着他,似是没料到他的回答,一时怔住了。
李昭漪垂了眼,他轻声说:“我想我母妃了。”
“陛下。”云殷终于开了口。
他停顿了数秒,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片刻后他道:“人死不能复生。”
“节哀。”
李昭漪冲他笑了笑,很乖地说:“我知道。”
他顿了顿:“那个人……是谁?”
云殷看了他一眼。
这一回,他的眼里不再有先前的冷淡和锐利,他言简意赅地道:“那是东厂掌印太监,陆重。原先在司礼监闻子璋手下做事,臣把他调到了东厂。”
李昭漪恍然:“这样。”
他正式登基前的一个月,云殷把宫里的人都换了个遍。
这事他也略有耳闻。
他垂了眸,解释了一句:“我只是问问。”
“他脸上那个疤。”他说,“有点吓人。当时受伤的时候,应该很痛。”
“倒是旧伤了。”云殷道。
他没有再继续说,李昭漪也没有再问。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马车,一路到了李昭漪已经很熟悉的地方。
这天的后来,李昭漪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