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连线牵动她一路向前。
就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又怎样呢,就是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去搞恋爱又怎样呢。
作为“若林绯宁”。
她本有不可言明、不可放弃的责任。
“宫时诸人。”她在余晖下拦住拎着公文包,蹒跚着步伐正准备去喝两杯的男人。
“宫时先生,您好,很冒昧地打扰您,请问,您还记得早川浅草吗?”
命运已然连线。
在她说出姓名的那一刻,黑雾在宫时诸人的身后浮现,变成早川浅草的模样。
“诸人……”
17岁的,早已死去的少女轻声呢喃。
眉眼温柔,溢开春光。
像是又回到了20年前的夏天。
“诸人!”早川浅草穿着白色的裙子,在草丛见奔跑,没过一会儿,她追上个带着画家帽子的少年身前,气喘吁吁的:“诸人,你等等我啦。”
“浅草,你好慢。”
浅灰色的背景中,绯宁游离在他们之外。
这是……
早川浅草的记忆吗?
记忆并未与现实割裂,而是以一种半透明的形态飘荡在绯宁眼前,于宫时诸人身后放映。
是春季。
没有风的春季。
路边的樱花刚刚绽放,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喜欢的少年悄悄红了脸颊,她将自己做好的便当递给暗恋的人,追着他的身影,追逐她的全世界。
一望无际的草坪,少女正坐在中央。
宫时坐在她不远处的距离,拿起画笔,一点点勾勒她的身形。
与少年相处的时光是她明亮的记忆。
有他们一起在午后吃午餐,有嬉戏打闹,有互相拥抱,也有……亲吻。
是明亮的,令人喜悦的记忆。
然后绯宁就听见,现实里半是秃顶的大叔疑惑着问她:“哈?那是谁。”
风吹起又静止。
银色的发梢扬起又落下。
早川浅草放映的记忆画面瞬间消失。
暗金色的细线在他周身游荡,却不再是连线。
它们张扬着,随着风飘荡着,试图回到原来的位置。
可是没有办法回去。
线断落了。
线无法回去。
绯宁歪着头看着宫时诸人,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没什么,可能是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