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随着他下楼,疑问出声:“怎么需要送饭?”
沈淮礼的复健很有成效,目前是能够上桌独立进食的,而且近期他也同大家一起吃饭的。
顾榕摇头:“他、他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
沈矜年:“?”
顾榕有些自责:“我、我也不知道。”
沈矜年:“没事,我过去看看。”
送饭的任务自然是不需要劳动顾榕这个小孩子。
他去厨房装好了餐盒,前后给沈淮礼送了两趟。
如顾榕所说,男人确实始终不太高兴,一个人盯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发呆,看起来落寞异常。
沈矜年将房间门锁死,把可移动餐桌推送到沈淮礼跟前:“你在生气吗?”
男人有了动静,不过也只是转过了头,面色依旧保持着生人勿近,熟人滚开的疏离:“谁和你说的?“
“他们都说。”沈矜年识趣地坐在对面一米位置,莫名其妙地福至心灵,十分肯定地说出口,“是何聿惹到你了。”
“我和傻子置什么气。”话是这么说,沈淮礼的脸还是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是腿不舒服,不想出去。”
“要请医生过来吗?”沈矜年目光落在他腿上,稍微眯了一下眸子。
沈淮礼随便搪塞:“不用,我已经问过了。”
“医生……”
“医生说是恢复期正常现象,扛过了,就好了。”
沈淮礼抢在沈矜年问之前开口,但是表情神色格外不自然,手掌紧紧攥着双腿上的毯子,彰显他此刻的紧张。
沈矜年想追问的话,也不便开口。
话到嘴边换了一句:“那我们饭后拍团圆照,你能来一下吗?”
沈淮礼声音细微地嗯过,又点了点头。
沈矜年简短地聊过以后就起身离开,以免惹到沈淮礼心情。
房门倏地打开,顾砚迫不及待地追上来:“怎么了?”
沈矜年压着声音:“…应该是和何聿闹别扭。”
腿疼才怪呢,面上都是透着血气的红润,连眉心都没蹙,一看就不像不舒服的。
“啊?”顾砚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个说法很微妙,顾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吵架和闹别扭,是截然不同地两件事情。
沈矜年深思了一下,还是觉得“闹别扭”这样形容更合适一些。
两个吵架的话应该是鸡飞狗跳的大场面,而不是沈淮礼暗戳戳地在房间里生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顾砚也被这意料之外的信息打的措手不及:“…那让何聿……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