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虽是这么问,行动上却表明了你倾向于他是同意的。莱欧斯利能做的并不多,早在他同意那个有些荒诞的恋爱请求时,他就应该对此情况有所预料。
他确实也预料到了。
否则不会这么平静,连无奈都没有。
“你这么喜欢我的画吗,连带着我的缺陷都一并容忍?”
莱欧斯利说不全是。
什么不全是他没说具体的,但有一个“不全是”你当晚就测试出来了。
你对着莱欧斯利说:“我可以去找别人做这种事吗?”
他说这就是一个“不全是”。
你们分明是在做着极为亲密的事。
用来画画的手保养得很好,骨节分明,纤长秀丽,正一下下的点着人的胸膛,指尖与男性健康锻炼得当的身体肌肤接触,制造了欲望的声响。
你们分明都正在被情欲浸染。
沉重的吐息声,和眼周上蔓延出来的潮红。
你们分明是恋人。
然而,这种亲密事的氛围却像是画家在调配自己的颜料,在一堆颜料中混合配制出自己想要的色彩。
最终结果只是相近,那就绝不是令人愉快的过程。
莱欧斯利看到你的面上确实出现了欲望的踪迹,刻意营造出来的冷淡形象被欲色扯开了,你的眼睫上都有了潮湿的痕迹。
但这张被欲望驻足的面容下,是你的难以掩盖的失落。
你说没有成功,延续时间确实长了,但是,没有成功,这片刻的情欲不能用来作画,因为它画完半幅画就会枯竭。
从莱欧斯利的喉咙里滚出来仍旧没有散去情热的声音:“你现在还可以做些别的,对我。”
你是一个俗人。
索求无度的俗人。
连对艺术的虔诚都没有半分,一个正常的画家至少是分的明白颜料的提取不应当落到人的肉体和情绪上的,艺术和性就算有关联,也不是因为这种方式。
你知道。
但你还是继续做下去了,顺从着莱欧斯利可能并不清明的要求……不,他一定得是清醒的,你注视着典狱长的眼睛:
“我会的。”
因为这一场几次延时的……你得到了一个在莱欧斯利听起来很不妙的结论,是温存过后的恋人绝不应当说出来的结论:
“我好像得跟你分手了。”
他情绪倒是很稳定,还有闲心放松一下瞬间紧绷起来的肌肉:“嗯,说说这次又是发现了什么?”
“你不能容忍出轨。”
“然后?”
“然后我的颜料采集过程出现了一个需要分手才能进行的变化。”你的情绪一样的稳定,“你从枫丹人的集体里独立了出来,你给的那些情绪,要么只能用来画莱欧斯利,要么只能画那维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