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夫人看向表姐林明淑又看向外甥滕越,坐在一旁不敢随便开口。
倒是孔徽不明就里,「永昌侯章侯爷?难不成是看在杨家的面子上,给了遇川这样大的人情?」
杨家只是永昌侯弟弟的岳家,而滕越也只是杨二夫人的娘家外甥,还是表亲。
滕越没有似孔徽这般往確信中猜想,反而目光从紧张的表姨母脸上掠过,定在了自己母亲微微沉落的眼眸中。
「永昌侯为什么会替我说话?儿子不是杨家的子弟,更不是与他章氏直接相连的姻亲,他缘何替我说话?」
他问过去的声音不大,可字字句句在这厅中异常的明晰。
这下连孔徽也不出声了,杨二夫人更是紧攥着手不敢言语。
林老夫人被他这样问来,一时间也没有立刻开口。
可她越是不开口,滕越越是紧看着她。
他的目光何其锐利,仿若从黄沙里飞出来的山鹰。
林明淑知道这事总是要跟他说的,既如此,干脆就在这个时候说好了。
她深吸了一气,向滕越看了过去。
「娘已经打算要跟永昌侯府结亲,既然要结亲,那章侯爷自然是保你的。」
「结亲」二字,咚咚地落在滕越耳中。
「结亲?」他朝自己母亲看去,「难道娘是想让妹妹同章家结亲?」
厅中越发静若无人。
滕越见母亲开了口。
「不是你妹妹你妹妹还年幼。」
母亲没有看他,但滕越却忽的笑了一声,笑声极其冷淡。
「不是妹妹,那就是我了?」
他直盯自己母亲,「娘觉得儿子有多大的能耐,还能娶两位妻?」
他不可能同时娶两位妻,连皇帝都不能,那么只能将其中一个人,要么贬妻为妾,要么直接一封书信就打发走。
滕越心口倏然揪了一揪,痛意弥散开来。
「蕴娘呢?」他嗓音低哑起来,只问自己的母亲,「蕴娘为何没来?是娘没让她来,还是娘又让她跟儿子和离,又要把她赶走?」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顿,有什么可能骤然闯进了脑海中,他好似看到有一个人从柳明轩里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从柳明轩离去,走到他府邸的门前,无人相送更无人挽留,就这么背着包袱,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他的府邸,走进了人流川动的街道上,走入了茫茫的人海里。
「娘不会是,已经把儿子的妻子,撵出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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