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恨不能抱住自己发烫的脑袋,滕越见怀中人这般,越发嘴角咧到了耳根。
他带着她一路別开大军跑去了遥远的山坡边缘,直到在一片树荫之下,大军的声音消减而去,他也放慢了马速,向着怀里人看了过来。
她一双耳朵红成了榴花,滕越还没见过这样的稀罕景,定定地看了两眼,轻声问了她。
「蕴娘耳朵怎么红成这样?」
邓如蕴:「天太热的缘故」
「是吗?附近有条小河,要不我带你过去洗个澡凉爽凉爽?」
邓如蕴听到他这不着边的提议,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洗去吧。」
男人却低头笑了起来,他没再问刚才的话,只问了她另外的问题。
「怎么想到来接我了?」
他这句问得声音不大,但却稳稳落在了她耳中。
邓如蕴只觉耳边又热了热,她却道没有。
「我只是陪孟姐姐,来接王将军的,没想到将军你也在。」
滕越听了这话,只想掐在她腰间。
她这嘴可真硬。
可他却一下想到了那日,府门大开的瞬间,她就那般直直扑进了他怀里,她滚烫的眼泪流进了他颈肩。
就算她嘴巴还要骗人,可扑过来的身形,和流下来的眼泪,难道也是骗人?!
在她心里,他也占有一席之地,甚至不止一席,对不对?!
马背上,滕越忽然将人抱起。
天旋地转之间,邓如蕴被他在马上整个转了过来。
她原本背坐在他身前,这下被他腾空一转,正身对在了他怀中。
这般紧密相对的奇怪姿势,让邓如蕴整个人都仿佛在烈阳下烧了起来,而他却俯身近到她脸前、鼻尖甚至唇边。
她被他的大掌握在掌心间,被他的英眸摄在目光下。
他叫住了她的名字,嗓音微低。
「蕴娘,从今往后,忘了那个人吧。」
他看着她。
「只跟我在一起。」
恩华王兵变一十八天,滕越偽降后里应外合,平定反王叛军,迎接官军入城。
这一仗后,官军重新接管边防、安慰士兵、抚恤家眷之事,都还算好说,可将此战报去朝廷却有些犯难。
陕西总兵来之前,就已经向朝廷八百里加急传去了消息,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反王就被平定。朝廷派来的人只怕还在路上,但恩华王造反之缘由,却又要如何如实地上报?
恩华王朱震番造反的缘由,白纸黑字都写在檄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