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哥能不能等到晚上潜进他帐里,把那舆图给爹偷出来?」
这话一出,小滕越睁大了眼睛。
「哥你好聪明!日后必是大将!」
那时他见哥哥滕起笑了一声,他道,「哥领了你这话,日后必做大将军,率千军万马!」
滕越跟着他身后也笑,不由希冀地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哥哥一样?」
哥哥立时拍了他的肩膀,「快了快了,等你再多吃几碗饭,再长大一点。」
兄弟两人都笑了起来,又继续给那百户跑腿去了。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晚上,滕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哥哥也浑身出满了汗,而那百户收了他们滕家的钱,却只在帐中喝酒吃肉,还叫了女子来陪酒,早就把他们兄弟借舆图的事拋在了脑后。
滕越攥得两手拳头髮麻,但哥哥却一点都不着急。
「让他喝吧,喝得越多越好。」
哥哥找了一处放粮草的营帐里,带着他钻了进去,又不知从他给了弄了两块饼子来,他们兄弟就这么窝在帐子里,啃着饼子,看着外面的雨一直下一直下,从营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把几只没有落盖的火把,浇灭得连火星都不剩。
到夜深了,四下昏昏暗暗,雨水将地里的寒气都引了出来。
夜冷得要命,哥哥就弄了些柴草堆了个窝,让他进去睡。
「那哥你呢?」滕越问。
哥哥说那百户快要喝成醉鬼了,「等他鼾声打起来,我就去偷了舆图,然后咱们骑马跑路。」
滕越听到这话哪还能睡,只与他一道,「哥,这等时候,我与你不分开!」
哥哥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兄弟两人相依在雨下的帐子里,都不肯睡下,朝着那灯火通明的百户的帐子不住盯着。
滕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好似靠着哥哥打了个盹似得,这时哥哥突然出了声。
「那百户帐中的人和酒都撤了,灯也灭了,定是睡着了!」
两人说完,便出了柴草帐,绕开巡逻队兵,踩着一地的积雨和泥,向那百户帐子潜了过去。
一切顺利地就同哥哥说得一样。
他早已在被那百户一遍一遍溜得时候,就把这里的路全都记清楚了,而那百户帐中放舆图的地方,他更是瞭然於心。
滕越守在外面给他放哨,哥哥就趁着门前的卫兵避雨閒聊的时候,直接溜了进去。
他的心也跟着哥哥提了起来,但哥哥进去没几息,就揣着那舆图出来了!
滕越几乎要欢呼,但他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去。
门前的守卫兵也没发现他们,他连忙上前迎接。
兄弟二人替父亲偷得舆图在手,都激动地不成,也不顾这雨下得有多大,牵了马就往百户所外跑去。
卫所门口的人,知道他们兄弟是来寻百户的,倒也没拦着,只是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