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大,梁师傅擦擦脸。」
他递了巾子,也看了过去。
他见她下意识接了过来,却在湿巾擦到脸上的瞬间,手下忽的一停。
「不用了,其实没吹到什么。」
她不敢擦脸。
难道是怕擦掉了脸上的黄粉和画在眉毛上的黛色吗?
白春甫心下笑了,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而她很是警惕,一抬头也瞧了过来。
邓如蕴方才差点自己拆了自己的台,这下一眼向旁边这人看去,忽然怀疑旁边这人,是不是故意给她递毛巾的?
但他只一脸的无辜模样,没提这点小插曲,只跟她说起了接下来卖药的事情。
邓如蕴有些狐疑,但也不好问什么,只暗暗瞥了他,应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她一走,白春甫就低头笑了一声。
还挺警惕。
邓如蕴离开的路上,回想方才那什么傅大夫递来的毛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人莫不是在试她?
她还觉得这人来路不正呢?
穷得叮叮噹噹的,毛驴养得倒是油光水滑,举手投足间也不像是个寻常百姓。
邓如蕴暗暗琢磨了一阵,不能让这个人拆穿了她,她却无有反制吧?
不过今日她脸上顏色没掉,与那人尚且相安。
她不时回了城东,换回自己的衣裳又回了柳明轩。
滕越已经回来了,在外院。邓如蕴则回了自己房中。
但她一到房中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房中书架上面的书换了一整排,她走过去一一看了过来,大吃一惊。
「这怎么有一整排医书药典?」
她这话只是自己疑惑罢了,谁想到说出口,身后突然有人接了过来。
「蕴娘不是不识字吗?怎么知道这些都是医书药典?」
邓如蕴一回头,他真的跟鬼一样,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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