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多疼啊。
手术足足做了十一个小时。
言抒从最开始的「在走廊中焦虑地踱步、用手机查「腹部贯通伤」的严重性、三不五时去手术室门口张望,企图能透过全遮盖的玻璃看见里面一些情况」,到后来「只是坐在椅子里,什么都不做」,再到最后的「听到手术室的门开了,想站起来,却发现腿好像不听使唤了。」
她趔趄着跑到大夫面前,好怕大夫说出她害怕的字眼,甚至不敢开口问。
「没有刺破主要血管,所以最要命的腹腔大出血算是躲过去了。但也只能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要转到重症病房观察治疗。」
重症病房是不能进去陪护的,只能在固定时间,隔着玻璃门外远远地看,每天半个小时。护士把纪珩推出来,言抒还来不及好好看看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人被推了进去。
言抒看不到人,但也不想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傻傻地呆坐在走廊里。
这样一旦有什么事情,医生也能最快找到家属吧,言抒想。
十二点多的时候,蒋錚和陈小鸥来了。飞机八点钟就落地了,他们一直在配合警方的调查。
陈小鸥看到走廊里衣着单薄、一脸憔悴的言抒,眼睛就红了。
「你回去休息一下好不好,这里有我们,有事情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她拉过言抒的手,那手冰凉冰凉,没有一丝生气。
「我问过了,第一次探视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我等着看到他,再走。」
一直呆在医院確实不是个办法,但言抒不看到人,实在是不放心。
「那你把家里的要钥匙给我,我好歹给你那带你衣服送过来」,陈小鸥说。言抒还穿着直播时候的制服套装和高跟鞋,冬天的盈州,里外透着冷,早就冻透了。
言抒苦笑了下,「太着急了,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拿。告诉你密码吧,单元门你可能得找物业帮忙开一下,可以让他们给我打电话核实。」
陈小鸥点点头,低头把密码存进手机。
言抒转向蒋錚,「怎么样?」
蒋錚知道,言抒问的是警方那边有没有新的进展,眉头紧缩,嘆了口气。
「蒋錚,和我说实话。」她声音很小,却不容置疑。
看言抒这个架势,蒋錚明白,必须得一五一十告诉她才可以了。
「白色丰田还没找到,快过年了,车流量比平时大很多。但警方通过调取了市內路段部分的监控,已经获取了车牌号,各个路口还设了卡,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市內路段?」出事的地方不是在国道吗?虽然言抒也不知道纪珩出城是要干嘛,但怎么还会调取市內路段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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