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起一碗清澈的水,克法真人轻轻捏碎祈愿珠,刹那间,珠内光华如细流般溢出,环绕四周,景致随之流转。“喏,拿着。”克法真人将手中那碗泛着微光的水轻轻递至江流儿面前。江流儿凝视着眼前的异象,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这一刻,她们仿佛站在云端,俯瞰着下方渺小的人群,正虔诚跪拜,香烟袅袅升起。这这便是以前仙人们看她们的感觉吗?这就是修仙吗。克法真人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掠过有些失神的江流儿,手轻轻一扬,瞬间,二人又置身于这祭祀的喧嚣之中。然而,周遭的一切皆被定格,人们凝固在各自的姿态,连空中飞舞的尘埃也骤然静止。两人穿梭于这芸芸众生之中,细细品味着每一份虔诚与绝望。有人跪地闭目,双手合十,祈求着上天的怜悯;有人则仰天长啸,绝望中透露着对命运的抗争。“怎么样?这就是当神仙的感觉。”克法真人说道。“她们看不见我们吗?”克法真人微微颔首,背着手悠然前行,“看不见,这些都只是虚影而已,搞不好凡间已过了数月甚至更久。”此言一出,江流儿双眸骤张,思绪飘回那场让她命运转折的大旱,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焦虑。“那怎么办,她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无妨,祈愿珠只观果,若心愿得偿,她们自会得雨。”克法真人宽慰道。江流儿闻言,心中稍安,目光落在那碗珍贵无比的水上,说道:“那我们赶快给她们降雨吧。”克法真人轻挥衣袖,二人再度回归云层之间,下方众人动作依旧。江流儿伸手沾了沾水,轻轻挥洒而下。霎时,天空乌云滚滚,细雨如丝,缓缓洒落。下面传来一片欢腾。“下雨了,下雨了,谢谢仙人!”那些欢声笑语渐渐远去,画面又转回茂密的林间,祈愿珠化作一缕柔和的金辉,悠然融入江流儿的身躯。江流儿瞪大眼睛,望着那抹金光,不解地问:“这又是什么?”“这就是功德呀。”“功德?”江流儿第一次目睹功德的具体形态,尽管功德已融入她的血脉,但她似乎并未感受到任何变化,只是轻轻抚了抚胸口。“功德有什么用?”她好奇追问。克法真人笑着与她解释,“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功德越多,日后渡劫遭遇的阻力就越小,这个阻力嘛,就是雷劫了。”言罢,他轻拍江流儿的头顶,继续前行,“对于凡人来说,嗯,就拿你娘打个比方,你娘能有如此造化,必定是积攒了几辈子的功德。”有时报应并非不报,时机未至。行恶损德,来世轮回或只能投身畜生道。天道总是公平的,天道见她们,也如同见众生,并无区别。虽然凡人见仙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实天道对仙人的限制也颇多。不知为何,江流儿想起了石磨村的那场下不完的大雨,如今她似乎有些触摸到了真相的一部分。“天道会惩罚凡人吗?比如以人为祭?”克法真人摇了摇头,“或许当时不会。”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场涝灾,是真的有仙人听见了她的乞求吗?但当时石磨村求的是什么神,她并不知道。江流儿把自己的猜想说与克法真人,然后继续问,“不是说修仙者不能杀凡人吗?那他会被天道惩罚吗?”“那就要看他是因是什么了。”毕竟祈愿珠是人人都可捡的,想要去找当初是谁回应的石磨村那场祭祀,如同大海捞针。凡人也会求错了人,就比如现在被当作了水神的克法真人,求水还好,可要是再求点别的,那他是真的没什么办法,只能让有办法的人去捡。“那如果没人捡怎么办?”“不会,这东西不少人宁愿花钱买呢,为自己的渡劫做准备。”说到钱,江流儿就明白了,地上放着钱,肯定会有人捡的。两人行至树林腹地,这里的妖兽就不是江流儿靠自己能解决的,全是三阶以上的妖兽。但克法真人似乎不这么想,他的徒弟,胆子一个比一个大,江流儿的胆子还需要再练练。他指着一只金玄猴说道:“江流儿,上。”走了这一路,江流儿好不容易不再恐惧仓狸鼠,结果这么快又开始给她出难题。三阶妖兽的实力堪比筑基期修士,她不确定地望向克法真人,“真,真的要上吗?”“自然,再往里走,你恐怕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现在不上,更待何时?”克法真人淡然回答。江流儿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缓缓朝前迈出两步。金玄猴的灵智远超同阶妖兽,它立刻察觉到了江流儿的恐惧。“嘶啊啊啊!”金玄猴嘶吼两声,江流儿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就在这时,金玄猴猛然一跃,朝着江流儿扑了过来。江流儿被吓得呆立在原地,忘了做出任何反应。“江流儿,七杀剑决第一式。”克法真人话音未落,江流儿的身体却已先行做出反应,她手握长剑,挽出一个剑花,金玄猴被这一剑甩飞了出去。然而,它很快便卷土重来,身上还多了一层金色的护罩。江流儿逐渐恢复了些许清醒,虽然她仍在颤抖,但已开始抬头观察金玄猴的动作。金玄猴的爪子质地极为坚硬,一掌挥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爪子与玄剑相撞,发出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江流儿的虎口被撞的发麻,被这力道逼退了好几步。显而易见,这金玄猴的实力远在她之上。但克法真人站在远处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只能靠她自己解决了。不如就试试,三阳炼火诀吧。火克金,没准还有转圜的余地。她深吸一口气,扎稳马步,手紧握玄剑,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的金玄猴。“再来!”:()我在第一宗门做煮饭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