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他又神秘兮兮地朝乐初打了个响指:“想不想学这个?”
乐初原本在一勺一勺挖冰淇淋,听见老周叫他,先转头去看席望江。
“看他干嘛呀,是我教你。”老周假装不乐意了。
席望江扯了张纸巾给他擦擦嘴角的果酱:“去吧,跟周哥玩会儿。”
乐初眼睛亮起来,但捏着小勺子没舍得动。
老周立刻会意,要帮他把饮料和冰淇淋一起端走。
席望江拦了一下:“让他自己来,别惯着他。”
老周嘿了一声:“我就乐意惯着。”
老周带着乐初,也没走太远,在酒馆另一侧的吧台坐下。
席望江的目光一直跟随,看见乐初一边继续捧着他的冰淇淋往嘴里塞,一边侧着头听老周说话,才收回视线。
这时还早,酒馆里人不多,放的也都是安静的轻音乐,很适合谈事。
席望江直言:“iya姐,你找我,是有正事要说吧。”
“怎么?不是你说请我喝酒?”
老周刚来调节过气氛,iya的状态还很放松,揶揄地笑了他一句。
席望江毫不扭捏,举起杯子敬她:“当然,今晚的酒都由我买单,不光是那天晚上说的,还有身份证的事,都要感谢姐帮忙。”
“小事儿。”
iya与他碰了杯,坐直身体,收了脸上的玩笑意味,气场一下子变得强势利落。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小江,唱歌这条道,想往上爬吗?你要是想,信得过我,也信得过你周哥,就跟着姐干。”
我也沾哥的光
席望江沉默片刻,开口先谢iya赏识。
“这个不用,”iya豪爽地说:“在工作上,我是个俗人,要说多热爱音乐,谈不上,我就看中你的商业价值,说白了,看中你能替我、替公司挣到钱,你要愿意,咱们就合作,要不愿意,在老周的酒馆,咱们也算一场朋友。”
席望江原本很怕iya跟他谈理想或者情怀,对方这样直白,他反而放松下来。
“我不明白,”席望江也不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我条件算不上好,短板也很明显,说实话,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能被看中。”
iya说:“搞音乐的也是人,只要是个人,不可能没短板。我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能在这条路上长远地走下去,至于走到哪一步,走得如何,都不是定数,你不用有太大压力,也有个心理准备,我手底下是有混得不错的,但不是个个都熬出来了。”
席望江捏着玻璃杯的手动了动,掌心贴着杯身,又凉又硬,令他有点烦躁。
这些日子,他总和乐初挤在出租屋的小床上,一伸手或者一挪腿,都能碰上个软乎乎的东西,以至于现在染上个坏习惯,心里一想事,就想撸乐初头顶的小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