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染最是直白简单的性子,扬眉一笑,嘴角梨涡闪闪:“她说她会平安的,那就一定会平安。”钱得安点头,也跟着温和劝道:“柔柔说得没错。”“咦,祖母,你怎么来了。”三人说话间,明沉舟惊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三人在厨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谁也没注意明沉舟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老太太蹒跚地朝着厨房走去,闻言只是笑眯了眼:“我想做个绿豆糕。”“哦。”老太太很喜欢做糕点,且家里人也多,一家子也不拘着人,此刻突发奇想想要做糕点,也是常有的事情。钱沁立马就收拾好一个灶台给人做糕点。“我来帮祖母!”钱清染早就不耐烦剥豆角了,把东西往明沉舟怀里一塞,兴冲冲地跑了。“你,掌印呢?”钱沁转似随意地问着。明沉舟把东西搬到灶台上,懒懒打了个哈欠:“休息了,人还发着烧,就是不要御医看,不要大夫看,我说让舅舅给他看一下也不同意。”“病了?”钱沁蹙眉。“是啊。”明沉舟懒洋洋说着,也看不出有太大的关心,“太忙了,就像今日又是集议,又要处理杏林的事情,还整日用冷水洗澡。”钱沁一顿,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用冷水洗澡。”明沉舟咳嗽一声,镇定说道:“聊八卦的是听到的。”钱沁看着她,欲言又止。“对了,表哥,这几日你不要随便出门了,等院试成绩出来吧。”明沉舟果断岔开话题,脸也朝着钱得安看去。“也不知道这群书生做了什么,东西两厂都要抓人,掌印还差点把罗松文也抓起来了。”众人一惊。“我猜掌印和西厂原本是不想抓罗院长的,但那个罗院长的脾气。”明沉舟紧跟着叹了一口气。“也太倔了点,对着西厂的人就是话赶话,非要陆行给他上铐,他有个弟子性格也颇为冲动,这一下差点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应该是裴梧秋,那是罗院长的三弟子,性格和罗院长如出一辙,一向嫉恶如仇,对司礼监和内阁一向不吝颜色,但在学生中声威极高。”钱得安出声解释着。“是了,我看就那日和舅舅说话的那个人,还有那个水琛,说话倒是斯斯文文,不然这火可就越拱越大了。”“那是罗院长的大弟子龚自顺和四弟子水琛。”钱得安蹙眉,沉思片刻后又问道,“可知为何吵起来。”“哪倒不清楚,不过能出动东西两厂,显然不是寻常小事,等我打听清楚了再和你说。”明沉舟沉思片刻后,谨慎说道,“只要不是和此次院试有光,都不算大事。”钱得安不由忧心忡忡。这些外面的消息还是等钱家父母上香回来才带来最新的消息。“有个书生爆料是有人这次院试有人作弊,牵扯了十几个有名的学子,连着薛家两位小公子也牵扯进去了,这才出动东厂抓人,然后也不知从那里传出,说是爆料的人跑去了杏林,东厂的人这才跑去杏林,结果恰好当时杏林也有人在议论此事,言语颇为激烈。”钱父目光朝着角落里紧闭的房屋扫了一眼,随后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继续说着。“那些学生对司礼监和东西两厂一向鄙夷,这一来一回这才闹大的声势,后来是西厂的人也得到消息,那领头的人也是一个霸道的,直接把东厂的人砍了,这才把东厂的人赶走了。”他长叹一声,脸上并未有喜色:“后面的事情想来舟舟也知道了,那些学生都在夸太后行事公正,体恤民意,人人都夸明家教导有方。”“这一路到处都是谈论此事的学生。”钱母愁眉苦脸地说着,“如山最近可不要出门。”“那一开始造谣的学生抓到了吗?”明沉舟沉吟片刻后问道。钱父摇头:“不清楚,我听外面的动静,都是人云亦云,连源头的那个书生都说不清,我看此事不简单。”“怕什么,哥哥只要不出门就好啦。”钱清染偷吃了一块排骨,笑说着。钱母眼疾手快打了她的手,呵斥道:“没规矩。”“我饿了。”钱清染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饿得极快。“饿了正好,我也饿了,吃饭吧。”门口传来老太太开心的声音。钱父惊讶地起来:“娘不是说回去休息吗?”老太太一脸震惊,随后整个人陷入迷茫状态:“可我饭也没吃,为何要回去休息啊,对了,我刚才去哪了来着。”钱母早已对此见怪不怪,用胳膊肘拄了拄钱父说道:“刚才正准备叫您吃饭呢,娘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