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集体匍匐在地上,纷纷脱下冠帽,顿再拜,却是鸦雀无声。
哪怕是范纯仁、程颐这样的淳淳君子、忠厚之人。
此时此刻,目睹着少年官家流泪烧弹章,又想着这少年官家一边流泪,一边说着的那些话。
他们心里面都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典故——郑伯克段于鄢!
天子,这那里是在宽恕、饶恕那位他嘴里的姑父?
这是在把对方架在火上烤!
是在出明确无误的冲锋信号——给朕上!
御史台的乌鸦,若知这殿上事,必会舍生忘死,也定会孜孜不倦的逮着驸马,疯狂撕咬!
汝——
竟敢让天子将汝错归于己身?!
汝,何德何能啊?
仅此一点,汝已罪无可赦!
但是……
他们心中还是有着疑惑的。
这集英殿上的事情,是没有人敢泄露哪怕半个字的!
因为这是天子谕旨,也是铁一般的纪律。
若天子打破,那么,这里以后也不再将有秘密可言!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就见着天子,将所有弹章,全部烧完,然后回过头,抹了把眼泪,道:“却是朕失态了!”
“请诸位先生见谅……”他的眼睛,扫过经筵官。
也扫向那些瑟瑟抖的伴读们。
然后,脸色一板:“今日殿中事,乃属绝密!”
“敢泄一语者,族!”
此刻,赵煦气势汹汹,无比严肃。
这场戏,要演就要演足!
必须要沉浸式的入戏!
没办法!
谁叫老刘家,早把类似的戏码玩烂了?
以至于后来者,只能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创新。
偏,又离不开人家的稿子。
因为你不这么玩,别人就可能误会——毕竟老赵家在护亲戚方面是出了名的。
赵煦说完,就对冯景道:“冯景啊,去通知燕援,朕要去庆寿宫,到两宫慈圣之前请罪!”
“还要去景灵宫!到列祖列宗之前请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