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后也没有在意,按照赵煦的话,直接原文写了进去还特别强调:此官家圣训。
然后加了印玺,太皇太后命粱惟简立刻派人以急脚马递将封赏将帅的诏书和告诫吕惠卿的手诏送去河东吕惠卿处。
赵煦在旁边看着,微微吁出一口气。
“吕惠卿啊吕惠卿,你可长点心吧!”
“可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美意!”
在赵煦的上上辈子,吕惠卿今日之功,转瞬就在旧党的激进派手中,变成了‘擅起边畔’的重罪!
刘挚、王觌、苏辙、王岩叟等群起而围攻。
而吕惠卿自己,也在这个时候给这些人送上了助攻——西贼利用吕惠卿得胜后的懈怠和放松,出其不意的在一个月后集结大量轻骑兵突击河东的一个边寨,攻破了这个寨子,并进行了屠杀。
此事,被那些激进派若获至宝。
他们非但不觉得,应该报复,反而认为这就是吕惠卿的罪证!
铁证如山!
于是,吕惠卿在整个元祐时代,遭到了残酷的政治迫害和打击。
在精神上更是被轮番羞辱!
特别是苏轼起草的吕惠卿责贬诏书,论文字的刻薄和言辞的羞辱性,甚至比赵煦后来清算王珪的那一封诏书用词更加恶毒!!
所以,吕惠卿深恨苏轼。
绍圣时代,吕惠卿被起复后,在入京朝觐赵煦时,就当面陈述了苏轼的恶毒用心,言及他在这过去这些年受到的打击和迫害,最后泣不成声。赵煦本来就同情吕惠卿的遭遇,闻得吕惠卿哭诉,怒不可遏!
于是,本来早就在元祐时代的党争中,被人赶出了朝堂的苏轼,人在家中坐,罪从天上来。
这一次,章惇不再给苏轼任何情面。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先贬成和吕惠卿被贬一样的宁远军节度副使,并不得签书本军公事,给吕惠卿出出气。
紧接着,又是一条责贬诏书,将他送过岭南,送到连荔枝都没有的惠州。
章惇却还不放过他,又找了个理由,过了两年就又将他从惠州,送到了詹州去钓鱼。
于是,苏轼在詹州写下了著名的诗词:我本詹耳氏,寄生西蜀州。
赵煦回想着这些事情,就在心里盘算起来。
“吕惠卿啊吕惠卿,若汝这一次能够过关,那汝就知道欠朕到底是多大一个人情了!”
“汝该怎么还?”
“姑且按照汝旧年定下的免行法利息来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