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琴一只手指着李安棋,激愤道。“当初要不是你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凌落他才不会向皇上请求赐婚!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是嫉妒!才尽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争宠!你这个小三!凌落他凭什么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你!”李安棋面露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荒唐……”李安棋起身,来到桌案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金银珠宝。“王爷送给本宫,本宫就受着,有何不妥?!”李安棋悠悠说着,逐渐抬高自己的左手,细细摩挲着手腕处的羊脂粉玉手镯。李宝琴猜到,那手镯一定也是凌落送给李安棋的东西之一,见李安棋故意如此显摆,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姐姐总是疑神疑鬼怀疑妹妹,却从未怀疑过王爷!”李安棋微微蹙眉,侧眼望向李宝琴,“他本性暴戾,屠了吴家满门!姐姐可知?”李宝琴燃着熊熊火焰的双眼,忽地闪过一丝惊诧,她顿了顿,再次压下眉头,“那又怎么样?!你休想挑拨离间!”她眼中深藏着积压许久的不甘和恨意,胸口起伏一下,咬着牙同李安棋道。“我就剩凌落了,你要是敢跟我抢,休怪我往后不顾昔日姐妹情分!”李安棋见她眼中露出憎恶的凶光,轻声哼笑。自从她进入骁王府的那日起,李宝琴的种种行为便在不断告诉她,她们之间早已分道扬镳,越行越远。去宁安庄前,李安棋还顾及着几分姐妹情分。从宁安庄回来后,李安棋便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李宝琴对她扭曲的恶意,是永远也消除不掉的。就像李淼对李宝琴的宠爱,依旧不动如山。她不是因为真的有罪,李宝琴才讨厌她。而是因为李宝琴讨厌她,所以李宝琴才一直坚信她做了那些莫须有的事!李安棋已经受够了……她不想再解释,也不想再委曲求全。她受够了!或许是李宝琴的恶意太过烦心,或许是李安修的眼泪太过凄楚,或许是吴府的血腥画面太过惊悚,或许是李安书的态度太过冷漠。李安棋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在这一刹那崩断。她横眉冷眼,斜睨着李宝琴,不禁让人觉得脖颈后袭来一股凉意。“管好你的凌落,最好别叫他再进芙英苑一步!不然……”李安棋逐步逼近,目光锐利如锋刃,凑到李宝琴耳边,“别怪本宫夺人所爱!”“你这贱人——”李宝琴怒目瞪眼,表情拧成一团,难看至极。她抬手欲扇李安棋耳光,却倏地将手停在空中,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李宝琴深吸几口气,咽下口水,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暴动的情绪。最后,她缓慢收手,同时松开拧紧的五官。李宝琴一边眉尾微微跳动,定睛注视着李安棋,嘴角微微翘起。“你要斗,我就跟你斗到底!”李宝琴似乎变了个人,仪态“从容”地说着狠话。“从前是我大意!轻信了你,也吃了许多亏。但人是会变的……”李宝琴挪开视线,倔强直视着眼前的虚无,“为了凌落,即便变成我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也在所不惜!”说到最后,她几乎咬着牙。李安棋望着李宝琴的侧脸,依旧从容,“关我何事?”“哼!”李宝琴冷哼一声,剜了李安棋一眼,甩袖离去。待李宝琴走后,李安棋取下羊脂粉玉手镯,随意扔到一边,沉着脸色不知在想些什么。半个月后,李安棋逐渐恢复元气。一想到上巳节要与骁王同行,李安棋便心中不安。于是她叫来流云,故意将上巳节骁王要带自己去沧溟山庄赴宴的消息放了出去。同时,李安棋从小顺子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郝歌的消息。郝歌的父亲郝太傅,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当今皇上的老师。二十年前,郝太傅老来得子生了郝歌,并且异常疼爱这个幼子。这沧溟山庄,正是郝歌十岁生日时,郝太傅送给郝歌的礼物。郝府与吴家不同,与靖国府一样,是诗书簪缨之族,世家子弟,最为注重礼教教养。郝歌虽备受宠爱,但从小便知礼守礼,聪明豁达,从无半分顽劣。他是郝府的嫡子,也是翰林院学士,据说他潇洒倜傥、聪明睿智,文采风雅,深得皇上器重。这次上巳节,表面上是郝太傅宴宾集会。实际上,是郝歌主持,下帖邀请京中熟识的好友,前来沧溟山庄共同游玩作乐。不过是上流权贵们平日消遣寻乐的日常罢了。李安棋出发前往沧溟山庄前,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换上了一身绯色蜀绣,正坐在马车右侧。除了玉簪和步摇等首饰,她头上还戴着李安修送她的那支山茶花发簪。马车左侧,李宝琴着鎏金红衣,头戴蔷薇绒花和金钗,双手挽着骁王的一只胳膊。原本骁王打算只带李安棋一人赴宴,结果不知李宝琴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强硬要求骁王也带上她,所以形成了现在三人同坐一马车的局面。李宝琴将头靠在骁王胳膊上,眯着凤眼,微笑注视着李安棋。李安棋无视李宝琴的目光,安静得像尊菩萨。这次来沧溟山庄,她的目的很明确。她必须要完成答应骁王的那个条件,绝不能在他手中留下把柄!沧溟山,山峰高耸入云,烟波浩渺,是处钟灵毓秀的好地方。沧溟山庄地处沧溟山的半山腰,恰在云海之上,仿若天上仙宫。骁王府的马车,在山间九曲小路盘旋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到达沧溟山庄。一个长相稚嫩灵动,恭谦有礼的小厮来到马车前,迎接三人下车。“敢问,是哪家高府的贵人,可有请帖?”小厮问。范公公佝着腰,和蔼笑道:“骁王爷和二位侧妃娘娘,前来参加郝大人的雅宴,没有请帖。”没有请帖?李安棋和小厮心中发出同样的疑问。小厮眼中纠结一闪而过,立即跪地行礼:“奴才恭迎骁王爷、二位侧妃娘娘。”:()庶女穿越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