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尔哈自打从养心殿回来之后就有些失魂落魄的,胤禛和长宁本想安慰她,却见她坚强得不肯掉眼泪,只强颜欢笑,说着自己没事。胤禛无法,只能让她回去歇息,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这件事。只是,在她临走之前,叮嘱一句:“宜尔哈,你是阿玛第一个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是大人了。日后,还是要自己立得住才行。”听说皇上在养心殿罚了巴彦五十板子,以宋氏的聪慧,一下子就知道了,肯定就是他给自家女儿传的信。宋氏恨得咬牙切齿,又觉得弘晖这是借着哈哈珠子,来拉拢宜尔哈,顿时对他的印象降到了冰点。赵福海受到长宁的指派,到了钟粹宫,将巴彦这件事完完整整地禀报给了懋妃,宋氏听了之后连连感激:“多谢皇后娘娘如此尽心尽力,大公主能及时回头,多亏了娘娘。若不是大阿哥和巴彦,大公主也不至于如此伤心。”赵福海又道:“皇后娘娘说了,大公主此时心里正是难受的时候,若懋妃娘娘心疼女儿,想去劝慰,就一定要注意语气,千万别再指责大公主了。”宋氏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还劳烦公公回去之后,代我多谢皇后娘娘。”赵福海回到承乾宫,就见吹雪等人站在门口,就知道肯定是皇上来了,他也不急着回话,就在门口给吹雪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块到茶房去了。吹雪洗着贡品葡萄,这葡萄一嘟噜有一截手臂长了,除了养心殿和慈宁宫,其他的全在这了,一边问:“怎么了?你不是去钟粹宫了?懋妃还有什么不满?”赵福海极有眼色,帮她打下手,低声笑道:“哪能呢?懋妃对咱们娘娘是千恩万谢的。只是,我瞧着,她对大阿哥已经心生不满了。”吹雪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然:“你又打了什么主意?我可警告你,别瞒着主子做什么事,咱们主子可不是好性的。”赵福海忙赔笑道:“我哪敢呢?只不过想着如何为主子分忧罢了。咱们三阿哥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不过因着大阿哥在,外人怎么看都有些言不正名不顺的。要不……”吹雪冷笑:“要不什么?借着这回事,直接把大阿哥扳倒?我劝你歇了这个主意,娘娘不会同意的。”赵福海反驳:“咱们娘娘不愿意对大阿哥下手,但是咱们做奴才的,替主子分忧是份内事。”吹雪强自夺走了他手里的盘子,自己装盘,瞥了他一眼:“赵福海,我看进了宫,你成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总管,人也飘了。敢对付起皇阿哥来了。”见赵福海神色微变,吹雪接着说道:“我说的话你不信,不如你去问问章嬷嬷,她老人家最是个有主意的。若是她赞同,咱们也没二话,豁出这条命来,也能帮上娘娘。”赵福海点头:“行啊,我这就去问她老人家。章嬷嬷最是忠心,怎么可能不替娘娘和阿哥着想。”吹雪懒得理他,赵福海手段有,也有野心,有忠心。但是就是太爱权了。当上皇后身边的总管还不够,还想当太后身边的总管。虽然吹雪觉得自家娘娘肯定是太后,但是奴才就是奴才,没有主子的吩咐,绝对不能私下动手。赵福海出了门,就往后边章嬷嬷住的厢房去了。现在章嬷嬷年纪大了,长宁就是想让她在宫里养老的,拨了几个小宫女伺候她,还专门在承乾宫后边挑了个僻静的厢房,让她单独住。现在章嬷嬷也甚少做一些伺候人的活计,更多的是拿主意,管教承乾宫的宫女太监。赵福海猫着腰敲了门,见这时间章嬷嬷应该没睡觉,估摸着在做些针线活,果然等他一进去,就瞧见章嬷嬷手里头是拿着上好的棉缎,一看就是给三个小主子做的。他拍了拍马屁:“还是嬷嬷的手艺好,咱们承乾宫这么多的小主子,哪个的贴身衣物都得是嬷嬷亲手做的才最合心意。没有您老看着,咱们小主子哪能这么健健康康的。”章嬷嬷指了指他,笑骂:“你这猴儿,嘴上抹了蜜似的,怎么,不去当你的大总管耍威风,来我老婆子这里讨茶吃?”被章嬷嬷这么绵里藏针的笑骂,赵福海面上也有些挂不住:“瞧您说的,我哪有什么威风可使,都是主子心慈,还有您老在这盯着,您就是咱们承乾宫的定海神针。”章嬷嬷放下手中的物事,也懒得跟他打哑迷:“说吧,又出什么事了?”赵福海这才敛了神色,低声说:“懋妃这事已经算是解决了,刚才我去钟粹宫,将这事原原本本说了,她对娘娘倒是千恩万谢的,只是似乎对大阿哥有些微词。”说到这,他小心翼翼觑了眼章嬷嬷的神色,见她面无表情,这才硬着头皮往下说下去:“奴才想着,这事归根结底,都是大阿哥没看好身边人引起的。那个目无尊卑的,也是他的哈哈珠子,二人关系素来亲密,怎么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若是懋妃真的对大阿哥有些想法,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毕竟,咱们三阿哥,才应该是嫡长子不是?”章嬷嬷神色冷静,目光直直地盯着赵福海:“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和谁说过了没有?”赵福海点头,也没有瞒着她:“和吹雪提了一嘴,她让我来找您商量。”章嬷嬷冷笑:“总算吹雪还是个脑筋清楚的。”一听这话,赵福海冷汗都流下来了:“您是不赞成?”章嬷嬷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起另一回事。“咱们皇上登基以来,给了皇后娘娘无上尊荣,富察氏又是前所未有的位高权势。这么泼天的富贵,可是却没有迷了他们的眼。从博德尔大人起,再到新任礼部尚书的长华大人,掌管军事的长荣大人,掌管户部的长兴大人,各个谨小慎微,就怕树大招风。”:()清穿之娘娘她是东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