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尸体的时候,不让其他人跟着,晚辈们只好站在外面,只听到里面突然就出难过的嚎啕大哭,哭的就像个孩子。
“你怎么也走了啊,老四,你怎么也能走了啊,你们到底要干嘛啊一个个的,咋就这样想不开呢,老五老五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你们啊!”
外面站着的余秋江听到这里,转身离去。
兄弟们看到他的背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就连余秋堂也是很无奈,只好让他自己安静。
傍晚,在余秋堂这里开个小会。
房子里虽然还没安置家具,但幸亏窗户玻璃已经装好,能挡住风寒,余春梅专门生了两个土炉子,又给众人烧了热水。
算是初步解决御寒问题。
余得金两口子,外加余秋堂。
余得木和余秋山,说是二婶明日回来。
余得水和高美兰,以及余秋原。
最后一个是孤伶伶的余秋江。
房间的气氛格外压抑,烛火一跳一跳,众人的影子也之随之一跳一跳。
不知沉默许久,余得木沉声说:“大哥,老三,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眶立刻就湿了。
众人心里也都是一震。
余得水重新调整好情绪,接着说:“老四的事情,生的太突然,我们都没有预想到,现在事情已经出了,王家那边的态度,我听大哥也说了。
既然他们不想管,那就不要他们管了吧。
老四是我们余家的人,现在回到我们家里,那就由我们家里负责。
而且我们要好好负责,让老四走的风风光光。
之前我一直忙,每次看到他,都没说多少话,心里寻思着,这孩子小时候挺爱笑的啊,怎么长大后,就笑得不多了呢。
现在才彻底明白,原来他一直活的很苦。
但凡有点奔头,他何必走到这种地步呢,大哥,老三,还是我们对兄弟关心少了啊……”
余得金低着头,将自己的脸埋入黑暗里。
余得水痛苦地说:“上次这边房子上梁,堂堂就给我说,老四不对劲,我当时还说抽时间去看看,可……我哪有那么多事,要是我早点过去,说不定……”
说着说着,就开始抽噎起来。
房间里的气氛更压抑了。
就连陈美娣也是低着头,不说话。
眼看三个男人都是这样,晚辈们又无法在这个时候插话进去,高美兰高声喊道:“我们不是商量事嘛,你们一个个哭哭戚戚,这事还谈不谈了?
你们真以为冬天尸体不会烂啊,该烂他就得烂。
他管你生前受苦享福,管你好人坏蛋,死了都是一样。
现在老四就摆在隔壁,你们谁还想哭,就过去抱着他继续哭吧,什么时候哭到尸体烂了,你们再说过事埋人的事。”
她这样一喊,三个男人都齐齐抬头,虽然神色黯淡,好歹的眼里有点神采。
高美兰见状,这才继续说:“不管咋样,人已经没了,你们难过,谁不难过,就你们是兄弟,感情深啊,难道我这个做嫂子的,就是冷心人?
我过门的时候,他余得火还没成年,一口一个嫂子喊的嘴多乖,那孩子多喜欢笑啊,我就说那个姑娘嫁给他,肯定一辈子没烦恼。
可造化他就是这样,他没有那个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