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活得艰难一些。
但不能因为艰难,就放弃,更不能因为艰难,就不管不问,不好好活着……”
余得金说到这里,用手轻轻抚摸过刻的字,“所以你看看这棵树,它虽然还在歪着,却已经长这么粗了。
看这个字,当时刻的很深,现在都浅成这样,怕是再长些年,就会薄的看不清。
说到刻字,当年我还怪伱爷爷刻了呢,说是树这么小,刻那么大的字,万一把树刻死咋办?”
父亲忽然想到什么,竟然没再继续说,只是看着字陷入沉默。
余秋堂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陈年往事,顿觉惊奇。
他出生时,爷爷已经去世,对爷爷的所有信息,都来自其他人转述。
倒不知道,他原来还是这样一个老人。
“那我爷咋说的呢?”
余得金看了眼余秋堂,神态复杂地说:“他说,这都是命。”
余秋堂一怔。
歪脖树的插曲,并没有影响父子俩太久。
两人也没有再歇息。
很快就穿过余秋堂假设的“桥”,来到对面的桦树林。
“这边原来是个混交林,后面其他树木慢慢被砍了,只剩下桦树苗,才长成了桦树林。”
余得金如数家珍,给余秋堂讲述着山林的过往。
随之又道:“你若是找做户对的桦木,要找老桦林,那边很多木头都有一两百年,木质更结实,也更粗一些。
这边的木头正在长,里面是空的,一旦晒干,可能就会裂开。”
“原来如此。”
余秋堂想起米文忠说木头裂开的事。
大概那只木头就是这个问题。
他以前只知道父亲是个木匠,没想到他对山林这么熟悉。
倒是出意外。
“那你说的那个老桦林,是不是胡子沟那边?”
“你知道?”
余得金露出疑惑的神情。
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余秋堂心里多出几分得意,能出父亲意料之外,感觉比赚钱还舒服。
“以前去过一次。”
余得金更是意外,“那地界那么偏僻,你去那里做什么?”
“无意间去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