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蛋儿家的木门,可比张甲申家的差太多。
张甲申上面还有门楼,门楼不说雕廊画栋,也是彰显贵气。
而鱼蛋儿家直接没有门楼,下面也没有门槛,大门就是在墙中间开个位置,将门装进去便成。
显得很是随便粗糙。
“谁啊!?”
余蛋儿在里面喊道。
“队长,找你有事,开一下门吧。”
余秋堂可没喊余蛋儿,上门办事,需要先矜持下,探探这小子的口风再说。
“你是哪家,我咋没听出你是谁?”
“我是余秋堂。”
里面立刻安静下来,随后听余蛋儿低声吼道:“滚进屋去,等我一会再收拾你!”
门开后,余蛋儿站在门内。
他的穿着不伦不类,光着胳膊,却又在上面套着个厚厚的棉马甲。
也不知种地是冷还是热。
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早晚很凉快,中午又很热,人也不可能一直换衣服,所以常常在白天的基础上加个衣服应付应付。
余蛋儿手里还提着个杨树枝,感情刚才就是用这个抽打的老婆。
他看到余秋堂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罐头和鸡蛋糕,立刻反应过来,余秋堂是有事求他,顿时先前对余秋堂的怒火,接上生妻子气的茬,化为揶揄的嘲讽。
“这不是秋堂兄弟嘛,大半夜的,你这是迷路了,跑到我们家门口?”
余秋堂晃晃手里的东西,笑道:“进去说?”
“有啥事白天不能说?”
“那自然有白天不好说的道理,”余秋堂左右看看,“你也不想让人看到,我提着东西站在你们家门口吧。”
“咋的,我又没干嘛。”
“你干没干嘛,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附近的邻居们,认为你干嘛。”
余秋堂说着,直接迈进院子,余蛋儿微一迟疑,看余秋堂已经进来,犹豫下还是忍了,随手将门关上。
余秋堂进去后,看到堂屋门口倒放着一辆自行车,一个轮胎被卸下来放在边上,内胎从里面抽出来,旁边则是放着半脸盆水。
“补车胎呢?”
余秋堂将东西放在门口的房檐下,看到有个马扎,便拉过来坐在屁股下面,指指自行车旁边的小方凳,“你也坐吧,我有点事和你谈。”
余蛋儿一瞧,心里那个气。
咋地。
这是在谁家里?
我要不要坐我家的凳子,啥时候还轮到你来打招呼。
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有没有搞错,你一个多月前还对我动过粗,这么快就忘记了?
还是准备装作那事没有生过,跟我打哈哈。
“有啥事就说事是,我还忙着呢。”
“你可以继续忙啊,”余秋堂指指自行车,“你可以继续修车,或者……”又反手指指里面,“也可以继续打老婆。”
“余秋堂,你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