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让余春梅相信他确实没受伤,并且还将大获丰收的事告诉了她。
余春梅的对钱的事,也惊喜,但却还是很忐忑。再次叮嘱余秋堂以后不要太冒失,钱可以慢慢赚,人不能受风险。
甚至还拿出一家人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若是他出了啥事,那大家的日子都会回到从前。
余秋堂对姐姐的啰嗦并不厌烦。
只是赔笑对待。
人在年轻的时候,很反感唠叨,觉得这些家人什么都不好好做,就是会限制自己。
但只有经历一定岁月,等唠叨自己的人都先后离去,举目四望,周围一片空荡荡,唯独留下孑然一身,才会在某个刹那,特别难过。
特别想身边有个人唠叨几句,哪怕只是说秋裤穿好,说要按时洗澡,说地脏了不知道自己扫下,说不要总抱怨,要主动迎接生活……
可惜的是,人生处处都是遗憾。
包括那些自己曾坚定认为不后悔的,慢慢都成了折磨自己的毒药。
“明天的豆腐都做好了吧?”
“嗯嗯,好了,你看看在案板那边呢。”
“那姐你给我烧点热水,我要处理下熊胆,另外你洗个坛子,晚上控控水,明天将熊油炸出来。”
“行啊,我顺便烧点水你好好洗洗吧,看你一身的腥味,衣服都脏换成啥样了?”
余春梅这样一说,余秋堂低头看自己,还真是,衣服确实很脏。
这也没办法。
若只是采药还好,夹着捕猎,衣服上带土带泥,带血都非常正常。
没有一个猎人能干净下山。
放下熊肉,余秋堂带着熊胆和的桑黄回到自己房间。
刚进去,就听到三只小狗子“呜呜”在叫。
这三小只被他专门装在个小筐子里,留了几个小洞,狗子的脑袋都可以伸出来,身体却爬不出。
这会他进去,刚好看到三个小脑袋从洞里钻出来,对着他叫唤。
他将东西丢在八仙桌上,过去蹲在筐子边上,挨个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你们三个要赶紧长大啊,等到明年这会,你们就是我的好伙伴,好朋友,到时候我带着你们一起进山,大展威风,咋样?”
狗子们哪能听懂他的话。
与其说这些,还不如多喂点好吃的呢。
他逗弄了会小狗,余春梅在那边喊水烧好了,刚要去厨房,余小伟却喊道:“叔,你在窑里等着,我帮你提过来。”
“不……好,辛苦啦。”
他本能拒绝,但转念又没有说出来。
或许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也可以让侄子变得更有担当。
有时候一个男孩子的成长,就是在于突然现,自己不仅需要别人,也同样被别人深深需要着。
往往从别人哪里拿来的快乐,反而不如被别人需要更快乐。
侄子能感觉到他的好,也愿意反馈他,何乐不为呢。
这种想法,在他擦洗完整体,看着余小伟端着他的脏衣服出去,说是云云要帮他洗时,变得更为真切。
呵,真是没白疼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