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虽然听着满意,但是嘴上仍说:“你那母亲恐不会答应。”
“所以皎皎住在徐府是最好的选择。”
宁离越听越奇怪,等会儿,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什么分府别住,什么母亲,她和孟岁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就牵扯到这些了。
她踢了一脚门槛,故意闹出了动静,叫屋里的二人停下了谈话。
“谁在外头。”徐老夫人看了眼孟岁檀。
宁离拉着一张脸揣着手进了屋,徐老夫人忍不住笑:“哟,气得挺早啊,睡得可好。”
“祖母。”她忿忿喊了一声,不满她的打趣。
徐老夫人见好就收:“好了好了,去用些早饭,王嬷嬷都备好了,昨夜喝的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宁离的实现没看孟岁檀一眼,跑到一旁的圆桌上坐下,手边摆着一碗蜂蜜水,桌上餐食很是丰盛,她有些心虚,难不成祖母知道她昨夜喝醉了?
熟料她刚落座,徐老夫人带着孟岁檀也落了座,正好坐在她对面。
“蜂蜜水解酒,多喝些。”孟岁檀说了一嘴,忽视了宁离愈发愤懑危险的视线。
这狗男人,果然是他跟祖母告状,她攥紧了筷子,咬着唇盯着他,想着等会儿跟他如何算账。
“对了,你七师兄和阿寰他们呢?”徐老夫人问宁离,从昨日开始便没没见他们二人。
宁离便也想起这茬,光顾着救师兄们竟忘了他们二人,她脑袋一转,眼眸示意孟岁檀。
“他们二人孩还在回程的路上,寰娘子已有了身孕。”轻飘飘的话语震惊了在场二人,徐老夫人放下筷子,倾身问:“当真?”
孟岁檀眼眸含笑:“自是真的,回程的路上本欲快些,谁料寰娘子呕吐不止,完全撑不住水路,便在半路二人转成了陆路,如今胎像未稳,怕是得些时候。”
徐老夫人高兴的找不着西北,饭都不吃了便叫王嬷嬷赶紧去置办:“快快,叮嘱大夫候着,阿寰回来后立刻来把脉,不对,她胎像未稳,何不就在当地养胎。”
“许是寰娘子担忧老夫人,再者身子重了恐愈发懒散,那时也是不易挪动。”
王嬷嬷把老夫人摁下:“哎哟我的老夫人,您才大病初愈,先把饭吃了,待会儿老奴陪您一起置办补品、衣裳,慢慢来。”
三人用过饭,徐老夫人叫宁离去送人,自己则和王嬷嬷把这喜事告诉徐秋锦,路上,王嬷嬷挽着她的胳膊,试探询问:“夫人方才那些话是愿意孟大人……”
徐老夫人笑笑:“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总归是皎皎愿意才好,我啊,不干涉年轻人的事了,孟府什么人家你也不是不知道,只但凡他能说出分府别住这种话,足可见诚心,要知道这种世族,难缠的地方多了去了,那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王嬷嬷点了点头:“是了,一切还是要以小娘子为主,只是可惜了八郎。”
提及虞少渊,徐老夫人也是一脸黯然:“他与皎皎没缘分,也不可强求。”
宁离送孟岁檀出府,午时的日头晒得她头脑发晕,孟岁檀便和她换了地方,走在抄手游廊外侧,高大的身形替她遮住了些许光线。
“你怎么在这儿,你昨晚……”她迟疑问。
“我下了朝便来瞧老夫人如何,来了没多久,看来昨晚的事你还记得。”他眸色含笑,侧头打趣。
“记得怎么了,谁叫孟大人夜闯香闺,登徒子作为。”宁离嗤了一声,她斜着眼扫视他一身淡绿色的衣袍,语带调侃:“看来大人果真很在意自己的年龄,方叔随口一说便如此放在心上。”
孟岁檀闲适的神情果然一滞,掩唇轻咳:“我的年龄如何?正值壮年。”
再自卖自夸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只得绷着脸以示自己的淡然,宁离憋着笑,送到他府门前的时候魔爪伸出,覆在她思虑了一路的地方,轻轻一捏:“确实,正值壮年。”
掌心所触碰的地方紧实,宁离的也只是轻轻一捏,怕受到反弹,捏完便赶紧退出老远,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果然,孟岁檀神情一僵,脸色震惊的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出格的举动。
再看见她离得自己老远,一脸防备,孟大人脸色更黑了,生生气笑了。
扶额片刻后,憋出一句:“成何体统。”
哈,宁离看见他的耳根后似乎泛起了薄红,越发笑得开怀,只是下一瞬面前闪过一道风,她腰肢被紧紧揽住,大门前,她被压在门框上。
他薄唇压下来的一瞬间,宁离暗道在,糟糕,玩儿脱了。
她抬手挡在二人的唇齿间,孟岁檀的鼻梁已经抵住了她的鼻梁,深邃的眸子幽暗灼热,盯得她头皮发麻:“大……大人,光天化日之下,你冷静些。”
温热的唇抵住她的掌心,半响后他离开了些许,话语间有些玩味:“方才那般没见你紧张。”
宁离伸手一推,把人推了开:“大人也太没肚量了,这便是你喜欢我的态度?我不过是捏了一把,若大人不许,我倒也不是不能去南风馆。”她理直气壮道。
孟岁檀简直被气得说不出话,但是心里头又有某个地方欣慰,三年前的宁离不就是这般和自己说话的么,不过是那些很乖巧,虽娇纵,但尺度分寸拿捏还算得当,如今更为娇纵,甚至是有恃无恐,当然也从侧面说明她对自己已经渐渐放下了心防,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你敢去。”他淡淡道。
“有何不敢。”宁离就是要跟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