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岁檀却愣了愣,靠近问:“你不排斥我了吗?”
宁离后退拉开距离,反问:“若我排斥,你能不这样么?”
孟岁檀垂下头,牵过她的手:“不能。”
果然,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且他当真会顺杆儿爬,她何时说不排斥了,她甩了甩打痛的手心,不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和他斗来斗去实在太耗神耗力。
她推开他,往屋里去,船舱摇摇晃晃的,比白日颠簸很多,宁离回到屋内,一刻钟后,外头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她心生奇怪,把屋门打开一条缝隙,却被孟岁檀冲过来叮嘱:“别开门,我去瞧瞧。”
看着他肃然的模样,宁离没说话,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孟岁檀大步流星的离开,她听着楼下的声音似乎是打斗和叫喊声。
她闭紧了门窗,心头惊跳,本能想去寻师兄,但她还没做出行动,门突然被踢开,吓得宁离捂着嘴惊骇的看着门前。
怀泉探出脑袋:“女郎快走,外头都是来劫船的贼匪。”黎从心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招手:“快些皎皎,身外之物不必管她,看保命。”
宁离没多犹豫便出了门,怀泉果真是会些拳交的,一路上不免有追上来的贼匪,他对峙上丝毫不费力,兵荒马乱间黎从心大声问:“孟大人去了何处?”
怀泉抹了把脸:“这些贼人是冲着粮草和他来的,主子自是去保护粮草。”
宁离怔了怔:“那你不回去保护他么。”
怀泉摇头:“主子说让我保护好二位。”他说话间又砍杀了一名贼匪。
不多时又围上来几个贼匪,冲着宁离而来,闪着银光的刀从上而下的向她砍来,怀泉顾左不顾右,宁离无处可躲,抬起胳膊来闭着眼,心重重的悬起。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她身前,刀刃落下,从他的肩头到胸前划开一道血口子,血迹汩汩喷出,孟岁檀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即握住贼匪的手腕一脚踹了出去,怀泉利落的都解决干净。
宁离捂着的眼睛睁开了些,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步履忍不住晃了晃。
黎从心忍不住上前:“大人,你没事罢。”
孟岁檀捂着肩头大约小臂长的口子,血色浸润了衣衫,他脸色苍白:“没事,小伤罢了,怀泉,叫郑将军去带人清点粮草。”
怀泉忍不住看他的伤:“大人,还是先处理伤口罢。”
“快去。”孟岁檀呵斥他。
宁离也惊颤的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从头凉到了脚:“快去叫大夫,快……”
幸而船上有随行大夫,匆匆过来后撕剪开衣衫,衣衫已经同伤口黏在了一起,撕扯间又有血迹涌了出来,宁离忍住体内的反应,这么大量的血,她看着有些眼昏。
大夫撒了很多止血散,阿寰和丘晏如匆匆赶来,阿寰看她低垂着头的样子上去环住:“怎么了?”她侧头就要去看,被丘晏如及时挡住了:“先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