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判吹黑哨,相信踢足球的对此并不陌生,不论是社团玩票性质地参加比赛,还是国际上的大型比赛,黑哨总是或多或少、但坚定不移地存在着。
但它不该在这个地方出现。
洁世一小心翼翼地吸气,不到一半就觉得已经要被撑爆了,于是被迫在缺氧的状态下吐出。
至少,至少不该在福山瞬的周围出现。
他觉得喉头有东西作梗,细细感觉,发现是从心髒传来的刺痛。
千切豹马想要安慰他,更想为他打抱不平。但在这个为她而组织的选拔赛上,福山瞬拥有绝对的权力和威慑,此时冒然开口才不理智。所以他最后只能张了张嘴,然后忧心忡忡地闭上。
有了洁世一这个先例,大家心中存疑,断断续续开始有人摔倒,举报,第二轮选拔非常不顺利。
福山瞬每一次都很耐心,首先关心摔倒的选手有没有受伤,然后申请查看监控。
然后判黑哨。
也不全是黑哨,那些一眼就能看到并未违规的行为,她会很快给予安抚和认可,但对于可判可不判、需要花时间细看的那种监控录像,就会直接判断选手违规。
“背后铲人,出来吧,这轮成绩作废。”
“是手球噢,成绩作废。”
“恶意拉扯,这轮成绩作废,等下一轮吧。”
福山瞬把又一个被判犯规的选手拉到身边,然后双手举在嘴边成喇叭,大声喊:“大家注意,不要犯规啊!要确保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小心小心!”
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等到时间到时,福山瞬身边已经站了不少人,除了上一轮的获胜者千切豹马,其他人全都一副臭脸,有的默不作声,有的窃窃私语。
原本十分钟的时间,因为不断有人摔倒,福山瞬一次次叫停,等最终10分钟倒计时结束时,真实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20分钟。
这轮不比上一轮,胜利者站出来时面色并非轻松茫然而是无比凝重,其他人的脸色大多不太好看,训练场内像被暴风雨来临前的层层阴云压住神经,空气潮湿而冰冷。
“恭喜获胜——开心吗?很开心吧。快跟大家分享一下胜利经验。”福山瞬欢快的声音响起来,平常听起来悦耳甚至有点让人腻烦的语气,在此刻显得异常违和。
明明气氛如此僵硬,她还在若无其事地继续当她的幼儿园老师,仿佛看不见衆人眼里的惊疑不定。
福山瞬:“哟西,胜利者站在我身后,然后其他人归位,第三轮马上要开始啦。”
在第二轮被犯规罚出场的选手们被安排在她身后,听罢顿了顿,脚步迟缓地向选拔场地内走去。
当这些选手一个个经过福山瞬的身边,大姐姐会鼓励地拍拍他们的后背、手臂或肩膀,说几句勉励的话:“这次要小心啊,再加把劲,沖沖沖。”
小心什麽,小心再被你吹黑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