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铮眸光转动,了然她是馋嘴的毛病又犯了。
徐敬和跟她说起了浙江的一些情况。
“水寇一流都被范总督追着逃窜,堤坝上的事情太子殿下尽管放心,如今长兴知县仍在原任,臣路过的时候专门去看了看长兴。百姓的茶田已经回到手里,采石场里也很多百姓自愿去采石,工钱一应都比往前好了。”
浙江的事情不过离了短短的一些时间,听下来却是很久了似的。
她感慨;“范总督在,总是放心的。但明年他就该回京述职了,历来是不能在一个地方连任,浙江就该又叫人不放心。”
“此事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忧,范总督那么些年了,肯定也有得力能用的推举。到时浙江还是能掌控的。”
赵钰染笑着摆摆手:“只能是这样希望吧,浙江一事,回头想想,总觉得还有什么疑问,可是细想又寻不到根源。”
此话叫徐敬和皱了眉头,一时也想不来太子所言是哪一方面。
赵钰染今日出来,也不想都谈正事,就绕开了这个话题,关切他回京的情况等等。
古天瑞沉默听着两人说话,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了第一句话:“殿下,该回宫了,马上晌午。”
她今日出来就只是表达对臣下的关切,徐敬和想要留她用饭,但转念一想太子吃食随便不得,就站起来相送。
等上了马车,宋铭铮淡淡瞥她一眼,正想说什么,结果听到她肚子先咕噜的叫唤了一声。
赵钰染抿唇,撇开脸看窗帘。
她早上的就没有用多少,刚才被那糯米团子引诱,丢脸了!
宋铭铮原本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她要礼贤下士,慰问臣下,好歹也顾着自己不是?!
而且徐敬和哪里就要她这样,明明是一个不值得的人!
他就敲了敲车壁,让停了一下,超窗外吹了个口哨,很快有一个穿着普通百姓衣裳的肃王亲兵来到窗子前。
赵钰染见他吩咐了几句什么,但是声音太小听不见。
那么一路顺利回到宫,赵钰染想要留古天瑞用饭的。
古天瑞看了眼肃王,想要留下的冲动让他险些应下,可是父亲那日的鞭打又在眼前。
他生生把话给压在舌根下,超太子笑得舒朗:“谢殿下了,但是臣答应了母亲,今日早些家去。臣要与表妹定下亲事,家中忙乱着。”
“这就要定亲了?!”
赵钰染吃惊,古天瑞见到她的神色心中莫名觉得高兴,笑容真挚了几分:“是。”
然后一礼,告退转身。
他知道后面太子会说什么,他不想听,太子吃惊的表情只当留给他一个幻想吧,让自己认为太子有那么一些关切。
古天瑞老实得过分,宋铭铮反倒没有前几天的安心了,目光沉沉盯着他离开,但是对方根本没有再转头。
正是这个时候,外边有人跑得直喘气来给送东西。
“殿下,是肃王府的人送来东西。”
成喜接过不轻的食盒前来。
宋铭铮倒是先接了过去,吩咐成喜:“我与殿下到内室用膳。”
成喜当即转身去准备碗筷。
宋铭铮见四下无人,拉着她进屋去,然后将食盒放到炕上的小几上,打开头一层,赵钰染就看到了上面雪白诱人的糯米团子。
他把东西端了出来,面上表情淡淡的:“外边的怕不干净,让府里做的。”
赵钰染却是盯着团子,心里百感交集,最后缓缓露了笑,澄清的眼眸里都是笑意。宋铭铮静静凝视着她,为她这笑意心脏怦然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