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渐渐抿平,小姑娘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想将徐肇扶进房间,说归说,现在更深露重的,又是大冷天,她哪能真叫人在房外睡一晚呢。“小姑娘,媳妇。”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醒,在边语耳畔小声说道,呼出的热气将边语的耳朵一点点染红。“我在。”夫君,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往外蹦,杏眸中带上星星笑意。随着天幕的银河一闪一闪。这日大雪纷纷,让小院覆……这日大雪纷纷,让小院覆上一层白色,房间的里的炭火尽管还留有余温,但到底烧了一夜,并不那么暖和,徐肇拢紧了怀里缩成一团,双手双脚扒拉在他身上的边语。皱着眉头睁开眼,窗外雪地反射进来的光有些刺眼,怪不得小姑娘将头埋得死死的。徐肇没有料到会突然下雪,京城又地处北方,雪一下,可实在算得上天寒地冻了。好在当初多带了些衣物,不然这时候可要受罪,徐肇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飕飕的冷风随着他的动作灌进被子里,边语打了个寒颤,嘟囔着向旁边摸索去。徐肇身材高大,火气又足,近期边语晚上歇息时最喜欢的姿势就是将自己整个人缩进徐肇的怀中,冰冷的手脚仿佛都被暖和了,现在冷到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她家夫君,没成想,摸了个空。徐肇瞧见她的动作,赶忙将被子盖下,顺便掖紧实,叫一点寒气都灌不进去。“夫君?”边语嘟囔着,想伸手出来揉眼睛。徐肇摸摸她的头,说:“下雪了,要起来还是在睡一会?”“下雪!”小姑娘的眼睛蹭得一下睁开,“外面下雪了吗?”无论是江城还是桃花镇,都较为偏南,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过是下冷雨罢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雪。徐肇见她这般兴奋,将准备好的棉衣拿出来,一件一件给人穿上,待吃过早饭后,亲自牵着边语的手,带人出了院子。和踩在地面时不一样的新奇触感让边语好心情的笑眯了眼,兴致勃勃地拉着徐肇在雪地上转了好几圈,还极为幼稚地堆了个雪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屋。“和江城一点都不一样,”小姑娘一边纳着鞋子一边说道,徐肇的脚较旁人要打上一些,成衣铺子里很难买到合适的鞋,穿着总有些搁脚,直到穿久了,将鞋子磨薄了,才勉强贴合。可也因此十分费鞋,更何况现在都到了严冬了,那样薄的鞋穿在脚上哪会不冷。边语便买了好些东西回来,干脆自己做。“我们什么时候回江城。”拿着一卷书正在读的徐肇:“再等等……”起码要将小姑娘的身世这件麻烦事给解决了才好,免得老是有人多生事端。徐肇叹了口气,他总觉得家里的运道不太好,怎么三番五次遇到这样倒霉的事。边语是徐肇说什么就是什么,有夫君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最后一针纳完,用牙齿咬断线,乐颠颠的捧着鞋子走到徐肇身旁,脖子上的冒领衬得人越发娇小。“夫君,快试试合不合脚。”徐肇老早就瞧见边语在榻上捣鼓东西了,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惦记着呢,这会看边语踩着小碎步走过来,故作淡漠的应了一声。量身定做的衣铺里买来的舒适度当然不一样,每一处都严丝无缝的贴合他的脚,内里还裹了棉花,现下穿着正正好。徐肇动了动脚,感觉十分不错。“不错,”他眉眼柔和,夸了边语一句,“心灵手巧。”小姑娘便嘴角上扬,笑意藏都藏不住。“咳咳,我说了夫君的衣物由我包了的。”姨娘说过,从小事入手,才能更好地抓稳男人的心,杜绝一切小妖精的诱惑。徐肇当然不知道边语心里的小九九,他正想接着说话,屋门便被敲响了。“少爷。”来人是周岁安,他一大早得了个不大好的消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匆匆忙忙就赶来和徐肇报信了。徐肇:“慢慢说,先进来。”他看周岁安被冻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皱了皱眉,不由分说将人叫进家中,唤边语端壶热水过来,自己去把炭盆烧起来。一碗热水下肚,周岁安感激的看了徐肇一眼,顾不得喘气,劈里啪啦就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少爷让我注意着点萧王府,我便用钱买通了一个洒扫婆子,让她时不时传点萧王府的轶闻,今早有人给我递信,说是少爷昨日走后,王妃和王爷吵了一架,后来表少爷上门,也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只知道王爷下了死令,不允许有人谈论边柔小姐和夫人的事,下令封口,说是萧王府的郡主只有边柔小姐一个,不过是念女儿想念养母,送她回去叙旧尽孝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