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很挑剔,练武时爱穿的衣服只有几件,时不时破了脏了,萧灼华都会给他处理得像新的一样。
顾煜没想到,从小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宠着的萧灼华,竟然是萧肃派的卧底,几乎灭了他全家。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江上青樽渔舟唱,夜未央,旧人相识梦一场。
旧人相识梦一场。
一曲终了,萧灼华眼前一阵阵发黑,觉得大殿里有许多黑灯笼在晃。
转念一想,哪有什么黑灯笼,分明是他眼前的黑影。
本来就又麻又痛的腿已经跪得没有知觉了,小腹一阵阵下坠般的疼痛,和此前的痛感都不一样,萧灼华斜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腿间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渐渐弥散开血腥气。
萧灼华想,孩子都不想要他当爹。
萧灼华感到自己好像倒在了地上,冰凉的地板贴着他滚烫的额头,他觉得很舒服。
一个慌张的人影向他奔来。
好像是顾煜。
不,顾煜分明恨他入骨,不可能是他。
这么想着,萧灼华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好像有嘈杂的声音,但萧灼华听不清了。
我会死吗。
像我这样的人,也配痛快地死吗。
“哥,你怎么了?”“哥你别吓煜儿。”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一双温热的手掌抱住他,焦急地对他说过话。
再醒来时,萧灼华仍然躺在自己的柴房里。柴房依然那么昏暗,阳光从唯一的小窗户照进来,刺眼得很。
屋外好像有几个侍女在议论。
“哎,你听说了吗,就是这个柴房里的妾,怀上了侯爷的孩子,两天前在宴会上晕倒,侯爷亲自抱着他去自己的房里,还叫了郎中,郎中一看,孩子都两个月了。”
“可不是,我听说孩子差点没了,亏得郎中医术高超才保下来,侯爷竟然还叫人把他扔进柴房,真可怜。”
“为什么?这可是侯爷的
萧灼华一个人在柴房发了好几天呆。
王总管来叫他的时候,他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观察窗外的麻雀。
王总管一脚踢到他背上,他没来得及躲,肋骨火辣辣地疼。
萧灼华下意识握拳,又缓缓松开。
少爷府里的人,不可以伤。萧灼华告诉自己。
“别以为你这个贱妾怀了个野种就能和我逞威风,偷懒不上工,侯爷看都不想看你,你肚子里估计都不是侯爷的孩子。”王总管依旧得意地笑着,可恶的胖脸泛着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