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我引我入局,何尝不是煞费苦心,至少这天地合,绝非作假。”孔雀轻蔑道,“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带夷召离开。回到北都就是,不必太远,以免暴露我们关系。”“依你,不过,你说他是叫我娘舅,还是叔叔?”大雕调侃道。“别想知道他是谁生的!”孔雀转身,震翅高飞。“呵,”大雕这才转身,“别装了,孔雀和我都知道你没晕呢,但这改变不了你不能去的事实。”“我晕了大约十秒,却是很厉害的法术,若是战斗,已经凶多吉少。”姬夷召平静地起身,“我只是觉得,你们破阵,都是用的蛮力,这样既伤人又伤己。”“你之剑法,势在先发,天下莫有人能挡,却只有一次机会,因为你之根基太弱,无法持久。”大雕目光锐利,“是以,我与孔雀都是清楚,你不必妄自菲薄。”“据我所知,你对阵法,也所知不多。”大雕把自己变化成与他一样的高度,右手一挥,放出一案,一壶,两杯清澈酒水,“我妖族阵法早已失散大半,如今你想说服我,便让我一见你之能为。”“能为。”姬夷召傲然一笑,“虽然我是有些不解,但之前在北都,却也用了数晚时间,一阅读此地所有关于阵法之甲骨钟鼎,绝对与之前大不相同。”“至于证明,”他随手扔出一枚水晶样的沙屑:“你道这是何物?”“星辰沙,之前听说你破七星贪狼而不伤,看来非是妄言。”大雕笑道,“不过,现在你还是不可前去。”“为何?”姬夷召开始考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我知孔雀心思,他素来狡诈多智,谋定后动,如此机会,定然不会轻易动手,我们还有时间,做足准备。”大雕伸翅膀把那杯清水推到他面前,“这是夷山灵泉,那泉中生有素草,我喜此水冰洁澄净,又有素草微香,你可一试。”“这样。”姬夷召执起木杯,轻啜一口,虽入口微涩,但又回味甘甜,饮下似有灵气沁人心脾,便赞叹道,“果然好水,阁下倒是有雅性。”“哈,孔雀只看去泉边啄水,倒是不喜用杯。我兄弟倒是少有能坐下一谈之时。”大雕笑道,“我本担心你年轻气盛,如今看来,你胸中自有城府,倒是让我放心许多。”“如此,你便是愿意随我同去天地合?”姬夷召挑眉。“孔雀不过仗着你不会下狠手罢了,我虽不知你有何底牌,却也知拦你不住,倒不如陪一闯,若是逃跑,我倒不惧。”大雕遥望远方山涧,“可是,你之能力,已有证明,但你又如何证明你心?”“我心?”姬夷召一愣。“孔雀视你如心肝,自然不愿逼你过甚,但姬夷召,你是否想过,愿为人,又或为妖。”大雕所以问,一针见血。“自是为人。”姬夷召果断道,“但我非大义之人,妖为种族之争,我帮孔雀,只是不想他身死异乡。”“果然天真。”大雕哂道,“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问我在孔雀和山君之间选谁,就可以省下了。”姬夷召断然道。“……”大雕无语,诡异地看他数眼,便张开翅膀,请他上来。姬夷召这才上前——宁静的村落之中,身穿特异树腾草叶的族人在悬桥上上上下下,祭祀他们的神灵与阵法。而村落中心最大的一间房屋内,数名身份高贵以极的人物,正在商讨。当先是一名女子,神色端庄,复杂夸张的发饰像征前她不凡的地位,完美的面孔更让那所有事物都成为可有可无的陪衬。“当年吾与家兄,一修祝祭,一修咒杀,虽然耽搁数年,但咒杀之术,天下间,倒还可一看。”姬幽侃侃而谈,“如今天地灵脉絮乱,皆因中州夏族占据轩辕之属,五行不得归位,五方修士皆不得入天门,如今夏帝更是联合山君与商君,要平息中州之属,改天地气运,若我等依旧不一盘散沙,不免为鱼肉尔。”“此事我等都以知晓。”开口的西岭之主,正是为姬夷召所救那人,“计将安出?”“此事不急,当然要等商君到来再议,但我以接到传音,不如选出门去,迎接贵客可好?”姬幽神态悠然,似智珠在握。“贵客?”东西二君对视一眼,于之他等可称贵客,可上门者……难道。“迎接就免了。”推门而入者,高冠蓝发,冷俊至极,却让在场不知者心中猛跳。“薛萝你大胆,竟敢冒如此不韪之事。”东夷之主怒然而起,“此事我绝不答应。”姬幽自然早已料到此事,妙目一转,又看向西君。“孔雀王,上次一战,我等或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