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走上尽头的王座,让姬夷召站到身边。目光扫过诸城之主,他冷冷道:“今召集诸位,因我子夷召归来,昨日以祭天承命,立为少君,是以召示,可有异议?”厅中一片安静。开玩笑,山君是何等人物,在这种事情上的决定他们要敢说一个字,那就是死路一条。“既如此,我将离去数月,南荒之事,皆由夷召作主。”山君扫视全场,“可有异议?”依然一片寂静。“那便退下。”厅下众人相互看了数眼,皆是欲言又止,但还是在数息之内走的干干净净。“就这么简单?”姬夷召依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你可做之主,并不太多。”山君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平日南荒各城自有章程,无需多顾,而战之时,你之能力天下皆知,委你并无不妥。若以你年幼为理反对,却是自寻死路了。”“也就是说,平日里我什么都可以不管?或者说,没什么可以管的?”姬夷召明白了。“城中之事,不过斗殴争吵,细小纠纷自有宗族断案,何须你来。”山君拿起面前案前的一颗山桃,丢给儿子。“那大的纠纷呢?又或者有什么人杀人抢劫,也没有人管吗?”姬夷召随手接过。“如此小事,你也在意?”山君不解地看着他,“我轩辕一部,镇守妖族,方是本职,若事事关心,岂有空闲。”“好吧,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妖族,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姬夷召在中都待的太久,所知的不过只言片语,真假难辩,以前他也不怎么关心,现在看来,不是简单的问题啊。“此事话长,你可以先问昀尘。”山君指向旁边。姬夷召这才注意到身边不远处和侍女站在一起的那名清俊少年,居然是几天不见的崆峒高人——道士昀尘。“山君,少君。”昀尘子弯腰行了个礼。“我以知会你师,这是他之手令。”山君抬手,几乎同时,一块木牌就落在昀尘掌中。昀尘子行了一礼:“山君所愿,贫道自当尽力。”山君点头,径自离去。昀尘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少君,边走边说吧,姬其尧昨晚没见到你,差点把天翻了。”“阿尧在哪?”想到弟弟,姬夷召突然发现那个父亲的存在感强到让他几乎没问题想弟弟,果然是人中龙凤,难怪桃花那么多。“在偏殿。”昀尘子昨天被闹的太惨,神色有点疲惫,“少君要问妖族之事吗?”“不错。”姬夷召一边走一边答道。“少君可知何谓之‘妖’?”“这个,好像就是动物变成人,就是妖吧。”“不是,有灵为妖。无论何物,灵智一启,便是妖类,如若不然,只是普通的木石野兽罢了。”昀尘子举了个例子,指着树上的一只蓝色雀鸟道,“少君你看那鸟,只是普通鸟,若他可以得天地灵物,开启智慧,就是妖族。”“那妖族不应该遍地都是吗,怎么好像只有南荒才有?”“这就是‘灵’的作用了,妖族有两个来源,一是自我繁衍,另外就是开灵,比如食到秉承天地精华而生之灵物,或者日月精华。而后者,就是最大的来源。”“继续。”“可是数千年前,高阳帝颛顼斩断天梯,从此天人两分,天地相隔日渐遥远,世间灵气因此日益稀薄,再难见到天地灵物。妖族修炼也日渐艰难。人族因此有了和妖相争之机遇。”“至大禹时,妖族以兴洪来犯,欲灭绝人族,人族群英合力,更以九鼎为主,八卦为基,七星为本,六合为体,五行为灵,四相为眼,三才为护,两仪为心,太极为魂,造十方之界,封印日月精华,断妖族之根。并将与妖族驱逐到南荒百万大山之中,由轩辕一族镇守。”“那妖族与南荒人族的摩擦很多了?”姬夷召大致有谱了。“中州大禹故土,十方之界是妖族心中大恨,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毁掉此物,只是轩辕一族的强悍无比,这一千两百多年,都不曾破去。此消彼长之下,终有一日,我人族将尽灭妖族。”昀尘子傲然道。只是,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后脑上头破血流。一只蓝色的小鸟出现在他倒在的那里,闪亮的小翅膀上还尤带着血迹。姬夷召神色一冷,右手执剑,就要出手。“等下,儿子,他没死!是他乱说我才会动手的。”小鸟在空中叽叽喳喳地道。卧槽,这声音不是昨天和山君打架的那只孔雀吗?“我和你不熟。”姬夷召手没松,只是冷冷地看着他。